在旋转跳跃中,我看到了路西法,他也拉着一个女伴,是一个身材火辣的高个子女人,我一看这就是他喜欢的类型。
见我注意他,他便大大方方地一边跳舞,一边和我对视,眼睛里满是高傲和不屑。
我脚下一转,几乎和他擦肩而过,我死死瞪着他,他仍用那种傲慢的眼神看着我,让人十分不爽。
我们各自的舞伴长裙翻飞,随着音乐有节奏的进退、旋转。
一曲终了,下了舞池,路西法深情款款告别自己的舞伴,坐在钢琴前弹奏起来,一双手和四只手套在琴键上飞舞,那场面别提有多震撼了。
音乐响起,舞池里又旋转起来了。
白色的琴身,黑色的礼服,绸缎一般的长发,他在灯光下的侧脸惊心动魄。
我身旁的女人面容姣好,腰身纤细,谈吐优雅,举止得当,她很自然地把手搭在我的身上,对我讲述她曾听说过的关于我的功绩,和我讲那些装模作样,可笑至极的伪绅士。接着,她丹唇一抿,话锋一转:
“米迦勒殿下,您真是一位真正的绅士。”其中的爱慕之情不言而喻。
只是我心有所属,在这里也是心猿意马,不解风情地答道:“我想,这是……我的荣幸。”
女人听后,脸上仍挂着腼腆的笑,端起香槟,想我敬酒,“很感谢米迦勒殿下的邀请,这是很愉快的一支舞。”说完便把酒一饮而尽,收回搭在我身上的手,欠身行礼之后走开了。
这样懂得进退,又有着识趣的性格、极佳的教养,她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但也仅止于此了。
反观路西法那里,不断有人上去与他搭话,尽管他一直在弹着钢琴。
但他也不恼,仍是微笑以待。看他被众人簇拥,我的心口闷闷的。他似乎从未属于过我,他一直都是那个天之骄子,这一刻,我真的觉得自己非常可笑。
和拉斐尔打过招呼后,我便悄然退下了。我一直都不适合这样的场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正驱赶我离开。
在我关上门转身那刻,看见窗上有一张人脸,那双眼睛睁得很大,直直地看向我,我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接着我才发现那不是什么别的人,是不久前还在舞会上弹钢琴的路西法。
他抬手敲了敲窗子,示意我他是否能进来。
我试着平复了一下心情,快跑过去,打开窗子,扯出一张笑脸,问道:“路西法陛下,不在舞会上演奏,反倒跑到别人的窗边,陛下这是在做什么呢?”
路西法不回答,深深看了我一眼,眼神意味深长,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味。看来他跟了我一路,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狐狸一样,我立刻讽刺道:“我还从不知道路西法陛下有跟踪别人的”
未等我的话说完,路西法跻身向前,打断我。
“如果你算别人的话。”接着又说道:“米迦勒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他一边说着,一边推开我就要进来,我见状连忙去堵住他,两只胳膊死死扣住窗户边,就是不让他跳进来。
路西法似乎有些不快,默默地瞪着我,也不说话,满脸写着“马上让我进去。”
我心里冷笑,还能让你进来了?我今晚就是在这堵他一晚上,也不可能让他进来。
“米迦勒。”路西法说着,将眼光放在我的胸口,像个登徒子一样无赖。
“你扣子开了。”
我哪里可能听他的胡言乱语,结果前面某个地方被人狠狠地扭了两把,路西法挂着笑意,缩回手,从窗户外进来了。
我的怒火在胸中燃烧,被路西法拧过的地方还在火辣辣的疼着。
无赖,流氓,登徒子,色鬼
我的脸色变了又变,胸口不断的起伏着,那两把确实是他拧的,怎么当了魔王后还不要脸了,难不成魔界还能让人释放天性不成,还是他本来就那么不要脸,是我一直在心里美化他。
明明在天界的时候,喝醉了比平时还要讨人喜欢,怎么在魔界待的,喝醉酒后开始耍起流氓来了。
“堂堂魔王,你唔”
“嘘,米迦勒,听话。”
我哪里能如他愿,立马在他怀里像条泥鳅一样扭来扭去,挣扎了一会的我发现路西法纹丝不动,紧紧抱着我。我心下一慌,他给我下了什么魔法?
夜色是一位皮肤苍白,披头散发的姑娘,忧郁的面容,毫无生气地卧在那里,在银色月光的映衬下,更显得一片死气沉沉。皎皎月光之下,一只白色的飞蛾悄然立在我的窗边,与窗外的寂静不同,窗内是急促的喘息声。
我们已经很久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过了,看他磨磨唧唧的样子,我声音沙哑的说:“别弄了,就这样。”
我不耐烦地揪紧枕头,心里却在诽谤,不止我变啰嗦了,路西法也是。
我见他久久未动作,说:“我有数,你进去就是了,不行换我来。”
话未尽,语调徒然拔高,变成了一声惨叫。
此刻我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去,然后翻身就跑。
鬼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啊,明明我和他不久前还在舞会上友好的交谈,脑子像是被搅成了一团浆糊,既清晰又模糊,既模糊又清晰,像是在梦里一样,但是还保留着真切的痛感。
夜色之中,舞会的大厅明亮又宽敞,在欢快的音乐声中,年轻的男女们在享受他们美好的岁月。曼蒙跟着阿撒兹勒,混在女人堆里,喝着酒。
“咦,我爸他哪儿去了?”曼蒙发问。
阿撒兹勒笑着回答:“陛下的事,我们从不过问,小殿下你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