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什么?”江傒动了动,在他怀里找舒适的位置。
“你别,哎呀你别蹭嘛!江老师!”赵承一突然大叫起来。
“别废话,再不说看我怎么治你。”嘴上放着狠话,人倒是不动了。
赵承一深呼吸,宽大的手掌围在江傒腰上。
“她说娱乐圈的手段,不高明还下流,一眼能看穿的卑鄙,但非常管用,我没必要进来作践自己。”
“那你为什么还要……”问到一半,江傒抿抿嘴,赵承一进娱乐圈,有为他的原因。
“我当时说了一句话,既然狗屁规矩太多了,那我为什么不能制定新的规矩?”
很有野心的一句话。
难怪在听说赵云臻和华远之间的竞争时,他满脸不在乎。
竞争和掠夺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基因,习以为常。
赵承一似乎终于愿意摘下面纱,把最真实的一面暴露在江傒面前,他坦白:“江老师,之前没告诉过你,我在网上注册了账号追星,是你粉圈的大粉,追了你差不多一年时间。
我在真正见到你本人之前,其实都没有搞清楚对你的感情,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定要见到你,认识你。
见到你之后,我觉得光是认识还不够,我想让你回给我同等的关注。后来你说你不喜欢男的,不喜欢我,说实话,我没觉得这是问题。
我在你面前乖巧体贴,说什么不会强迫你爱我的狗屁话,其实每天晚上都在幻想你,想着要怎么把你拆吃入腹。
江老师,你最后的选择只能是我。”
江傒在听到追星大粉那儿的时候,已经坐直了身体,一脸震惊地看着赵承一。对方的大掌抚摸着他的后背,在他耳边轻柔落下最后一句话:“还好你也爱我。”
没说出口的是,不爱也没关系,他的身边只会是他。
江傒有许多想问的,最后张嘴却变成:“那段时间,你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还好。”
“可听你刚才坦白,不像还好的样子。”
“好吧,很难过,比难过更多的是要克制。江老师,克制爱欲是一件比克制情欲更难的事情。”
江傒心脏狠狠颤动:“那你……现在怎么舍得说了?”
“江老师,我说我要和你在一起,现在你在我怀里,我说我要制定属于我的规则,也没有人能拦住我。”
这是江傒第一次感受到赵承一身上的压迫感,他没来由得相信,眼前的人确实拥有张狂的资格。
“这几天感受到你姐姐说的下流卑鄙手段了吧。”江傒知道这是赵承一说出这番话的根源。
“我姐问我需不需要她帮忙,家里集团的公关团队,不是娱乐圈这些公关能比的,你看我姐的身份背景到现在都没人知道就清楚了。对于真正的资本来说,你能知道多少,取决于他们想让你知道多少。只要我开口,我是演员也不妨碍能完完整整保护隐私。我和你的关系也好,和其他朋友的也罢,都不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我猜,你没有向你姐开口。”江傒明白了赵承一这番坦白的用意,不管最近的麻烦是谁搞的鬼,他向所有人宣战。
赵承一弯曲食指,顺着江傒的鼻梁刮下:“对。”
“放马过来咯,我就在这儿等着。”
江傒突然意识到什么,早些天和帅姐还有年坤谈话时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不对劲,在这一刻终于被他捕捉到,他问赵承一:“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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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八区和东一区之间时差七个小时,江傒和赵承一在夜色中耳鬓厮磨,一万多公里之外的法国某小镇酒庄,主人家举办的午宴刚刚结束。
赵承宇牵着位身材高挑,长发盘起,穿缎面绿色礼服的女人,散步在莱茵河畔。河风吹过,他脱下手工定制的呢大衣,为身边的女士礼貌披上。
阳光洒在河面,越过栏杆将他们笼罩在其中。
“赵先生,既然宴会已经结束,那我就先回去吧。”女人紧了紧大衣领,称呼显得拘谨,但神情和语气都很放松,想来身边的人对她而言并不是一般朋友。
赵承宇继续牵起她的手往前走:“不急,peter过生日,中午宴请生意伙伴,晚上还有一场朋友聚会,你是我的女伴,提前离开,到时候我要被他们嘲笑的。”他顿了顿,又说:“祝小姐,你突然有点装。”
他配合着做出无奈又恳求的表情,女人没办法拒绝:“好嘛,你是日理万机的大总裁,我是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还好我去柏林的机票是明天,能配合你。”
“去柏林?我怎么不知道。”
“临时决定的,柏林电影节,恰好得到一张邀请函,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
“槐安,”赵承宇喊她的名字,声音低沉动听,“从冰岛回来之后,你就到处跑,什么时候才能分出一些时间给我。”
祝槐安噗嗤一声笑出来,阳光正好打在她脸上,明媚张扬,“你不是也正好在欧洲有工作忙,我去柏林有正事,筹备我的导演处女作。”
路旁的干枯树枝被风吹落,祝槐安抽出被牵住的手,改为挽住赵承宇的胳膊。
赵承宇正要说话,手机铃声响起,来电人显示赵云臻。
他接通电话:“国内时间已经不早了吧,还有空给我打电话?”
赵云臻省去开场白,把赵承一的情况汇报了一遍,最后才问:“哥,他拒绝我了,所以还要管他吗?”
赵承宇脸上浮现出浅浅笑意,似乎觉得挺有趣:“他说不要,你还想怎么管,看着点别闹得太严重就行,剩下的由他自己处理,是好是坏都算历练。让公关做好舆情监控,什么该发什么不该发打点好,不要让他和赵家,和集团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