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吻得汤取额头上出了汗,感觉舌头都要融化了,易磐才转移方向,顺着他的侧脸,往下去吻他的耳垂和脖子。
汤取整个人都闪过一阵细微的战栗,敏感地打了个颤,声音里带着喘:“怪怪的。”
他下意识伸手想推开,却没找准方向,反被易磐抓住了手。
易磐眼睛里跳动着火苗,低头在他脖子上半咬半舔了一口,含糊不清道:“我的准备可不止漱口那么简单。”
在迷迷糊糊联想到这句话背后潜藏的深意后,汤取很快清醒,推易磐的肩,要把人推开,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就躺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这个姿势要把易磐掀翻,除了狠狠打一架别无选择。
汤取无奈,只能躺平示弱:“我没准备好。”
易磐半压在他身上,与他对视,嗓音低沉,理直气壮:“是你自己不要资源的。”
汤取:“……”
他后悔了,能留半个小时让他单独看个片吗?
虽然早料到自己大概率要在下面,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以至于这片领域的知识一片空白。
易磐左右手肘分别抵在他身侧,湿润的吻不断地落在他的下巴和脖子上,在锁骨流连了许久后,上衣的扣子一颗颗解开。
汤取嗓子发干,心脏剧烈跳动,呼吸变得越来越不安稳。
“等、等等等……我关个灯。”他舌头打结,不等易磐拒绝,就迅速抬手摸到床头开关,啪地一按。
卧室里瞬间暗了下来,好几秒钟眼前都是一片漆黑。
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
似是感受到他的紧张,易磐抬头再次和他接吻,只是手却慢慢往下,按摩一样抚上那一截劲瘦的腰,接着就试探地往下滑,指尖温热,却烧得汤取心发颤。
汤取咬紧牙缝,全身极度紧绷,整个人一动不动。此刻他既有对未知的慌乱,又有点初次的好奇,还有一丝害羞。
易磐这家伙果然心机深重,早就把该准备的东西都买好了。
放在平时,汤取肯定把他怼一通,可他现在紧张得呼吸fa颤,只希望自己别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逃避式地抬手遮住眼睛,发现没用后,索性咬住了手背。
黑暗放大了呼吸声,也避免了被看到窘态的尴尬。
“你放轻松。”易磐哑着嗓子道。
这过程实在漫长,汤取怀疑自己全身上下都被揉cuo搓了一遍,身体着火似的发麻发烫,脑子里一片嗡嗡作响,只从鼻腔里艰难地哼出一点动静:“你够了,怎么这么慢……要不换我来?”
易磐按着他的腰,压上来咬他的嘴唇,沙哑着嗓子:“不换。”汤取气结。
不过到后来他就没工夫嫌弃易磐慢了,只会一个劲地抓他的头发推他的肩:“慢、慢点!”
声音到后面直接变了调,上扬之后拐了个弯,连句完整的话都拼凑不全。
被易磐抱进怀里的时候,全身上下已经大汗淋漓,两个人的汗水混合在一起,好像连炙热的体温也共享,成为这世上再紧密不过的彼此。
结局(上)
汤取的岗位调整通知在年前发布下来,在此之前,他已经退掉房子,卖掉车,收拾行李到了北京。
北京这边的房子也提前托中介找好了,是套一居室,带着个封闭小阳台,装修风格也挺简约清新,汤取很满意。
之前的手机号他暂时没注销,准备先保留三个月,以免从前的客户有事找。另外,他新办了一张北京的电话卡。
这世上很势利却现实的情况是,一通来自北京的电话,会令三四线的客户不自觉就慎重对待,然而,如果是一个北京客户接到来自三四线城市的手机号码来电,商谈购买豪宅,只怕下意识就认为是诈骗,甚至一开始就直接拒接。
所以汤取认为换个首都的号码很有必要。
他把新的号码告知了相熟的领导同事,还专门打了个电话通知梁宝坤。
梁宝坤听说他去了北京,很欣慰:“北京好哇,繁华发达,适合你们年轻人打拼。只是生活压力会不会很大?”
他絮絮地担心了很多,汤取就安静地听着,最后告诉他,大学待了四年,早已熟悉,不会不适应。
聊完这些后,汤取问起梁宝香的情况。
梁宝坤全都如实说了。
梁宝香回到老家后,除了上门把梁宝坤骂了个狗血喷头,就没其他动静。
“但是,我听说,她最近跟那个姓胡吵过好几次架……”梁宝坤迟疑道。
汤取略一思索就想通了。
虽然对亲生父母的相处没有记忆,但从梁宝香和易振华短暂的婚姻中,汤取能明显感受到,对于梁宝香这种不喜欢工作、社交圈相对狭窄的“母亲”来说,把丈夫当儿子娇惯,把儿子当丈夫依靠早已成为她根深蒂固的观念。
她一直将汤取视作后半辈子的指望,从前只觉得他没良心、不孝顺,于是在外人面前抱怨、骂一骂也没什么,说不准还能收获一些人的怜惜或是吹捧。
可这一回,汤取是实打实要拉着她去死,这种失败且丢人的事,她怎么可能到处嚷嚷,自然就没什么动静了。
倒是胡远山那边,从他以自己的名义办银行卡替梁宝香存钱开始,说不定就已经把里面的钱视为己有。
听说汤取记录了每一笔流水和收款证据后,就算他想昧走这笔钱,只要汤取走法律途径就能轻易拿回去,胡远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心气不顺之下,温和体贴的面具自然就难以维持,忍不住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