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昭龄你为何」
询问的语音急切,邵霂祎慌张的欲替玉昭龄点穴止血,却被他阻止了。
「不用了无需白费工夫了。」
语音有些虚弱,凝视着的目光凄然却又温柔「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我不会
后悔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虽然未曾做出任何的解释,但便只这一句,就已令邵霂祎明白了些什么。
相处时的一切记忆浮上心头,连同那日尉迟玠的欲言又止一起
玉昭龄的心思一向是那么样的深、那么样的难解。而自己从来就只看到他表面的作为,
只看得到他刻意表现出来的一切,看不清他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什么。以玉昭龄的才智,
又怎会不明白自己并非是可以以身体收买之人?以玉昭龄那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又怎需以
身体来换取他人的效忠?
他太愚昧,太自以为是。他居然看不出玉昭龄的一心求死,即使在尉迟玠的暗示之后。
「昭龄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那样伤害你」
质问的语音低微而溢满着痛苦。宽掌抚着那绝美的容颜,四目相接,心底早已容不下其
他。
玉昭龄唇角吃力的勾起了一抹笑容,带着些柔和,却又隐含着深沉。
「比起花费一生去改变你的固执我,宁愿选择以死来完成更重要的事。就算被说是
自私也好我也要让你睁开双眼」
「而且」
抬起沾染了鲜血的右手,触上了男人早已滑落泪水的颊。
即使为了完成最后的目的而欺骗伤害他,但胸口的那份情意却是绝无虚假。
笑意霎时转为纯粹,温柔,而又带着深深的──
蓦地,原先抚着男人面颊的右手,滑落。
蛊惑人心的眸子,亦在此时阖了上怀中的躯体瞬间完全失去了任何支撑的力气。邵
霂祎一阵心乱的轻摇着的他的身子,却不再有所响应。
温度仍存,却似乎已开始逐渐流逝
「昭龄?」
不安的低唤出声,纵然事实已是显而易见,理智与情感却绝对无法承认「昭龄
睁开眼睛。你不可以就这么逃了,不可以就这么」
真正逃了的人,是谁呢?
逃避感情逃避现实的人一直都是他玉昭龄一直都看得很清楚。只有他,固守着无谓
的愚忠,看不清现实,看不清
看不清自己,看不清一切。
看不清那惹起怒火的无感情笑容之下,究竟带有着多少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