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绣点点头,咬了咬牙,他问:“师尊,是不是弟子做错了什么?”
“没有。”
“那就是说错了话?”
“也没有。”
李锦绣攥紧拳头:“那为什么……”
“只为疗伤。”江寒溯语气平淡,“不为其他,你莫多心。”
“弟子没有多心,只是,只是……”他说不出口,难为情地低了低头。脸红到几乎要往外渗血了,声音更低,“直接上药就可以了……”
“会弄脏衣物。”江寒溯意有所指地道,“你又那么爱乱跑,若是被人瞧见了,该如何解释?”
不等李锦绣开口,江寒溯伸手轻轻抚摸徒儿的脸,语气平淡地跟他讲道理,“再者,我并非那般铁石心肠之人,断然不会趁你伤痛就强迫于你。一旦开始解寒症,日日都不得停,一旦停下,此前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若你总是这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何时才能解了我这寒症?”
“我又该如何还你自由之身?”
李锦绣愣了愣,闻听此言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怅然感。
一时竟不知师尊是着急解寒症,还是急于跟他划清界限,一别两宽。
师尊被寒症折磨多年,难寻解决之道,但师尊生性淡漠,遇事从不强求,顺应天命。
遂在解寒症的问题上,师尊不急,反而是当徒弟的很着急。
如此一来,只怕师尊更急的是后者。
“我,我可以忍。”李锦绣的头压得更低了,生怕被师尊现他满眼的落寞,他不愿让师尊觉得他是个淫|荡不堪,贪恋肉|欲的无耻之徒,只能故作轻松地说,“我可以少走动,也可以带伤上阵的,绝不会耽误什么。”
“师尊不必……不必怜惜我。”
江寒溯好不容易才压制住的火气,再一次涌上心头。
之前都不急,容成宣一出现,李锦绣就开始急了!
不就是想趁早和师尊分道扬镳,就此割席,好重新回到容成宣的身边?
没那么容易!
“你可以忍疼,但我却不愿意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李锦绣被师尊这般几乎是露|骨的话,惊得面红耳赤,心脏狠狠揪了起来。以为师尊是嫌脏。
当即张了张嘴,半晌儿都说不出话来。
“当真不用?”江寒溯给他一次机会。
李锦绣难堪地摇摇头。
江寒溯低不可闻地冷笑一声,随手将准备好的药玉,狠狠往地上一摔,啪的一声,瞬间摔得四分五裂。
惊得李锦绣抖了起来,立马仰头望来,随即在对上师尊深沉如潭的眼眸时,竟又做贼心虚一般,赶紧把头偏开了。
心脏也咚咚乱跳,整张脸都烧得无比厉害。
就是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自己只是不愿意用药玉,师尊何必要摔了那药玉?
今日不愿用,不代表明日,后日也不愿意啊,他疼得很了,自然还是会厚着脸皮,央求着师尊给他用的。
没了药玉,伤还是得继续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