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杏眼睛顿时就一亮,珍宝阁啊,她还没有去过呢,听说里面的一件首饰就要好几百文呢。如今周星一出手就是一支银簪,可见价格不菲。
看见姜蝉,姜杏扯出一个笑容:“堂姐。”
姜蝉也不乐意和姜杏多说,放了一个荷包在笸箩上,“恭祝你结婚新禧,百年好合,早得贵子。”
“我就不多待了,你好好梳洗打扮。”耐着性子和姜杏说了几句,姜蝉转身就出去了,她和姜杏从来没有这么心平气和过,那是一百个不适应。
春泥蹦了起来:“小蝉姐姐,你等等我。”
看春泥化身成了姜蝉的小尾巴蹿了出去,姜杏恨恨地扯着袖子里的手绢,面上却还要带着几分笑意和小姐妹们应酬。
早有手快的拿过来了姜蝉的荷包,打开来一看,不由地张大了嘴巴。荷包里是一只玉雕的小老虎,姜杏是属虎的。
姜蝉虽说对姜杏不感冒,可既然要给她添妆,那自然是要按着礼数上来,不能给人落下了口柄。这玉雕的摆件,她十二生肖凑了个全。
知道姜杏是属虎的,姜蝉索性就将这玉虎给送了出来,给她添妆,这下应该没有人说她小气吧。
可惜的是少了一只,等会儿回去后再去珍宝阁看看。看有没有新出来的玉雕摆件。姜蝉有些微的强迫症,什么东西都希望是规规整整的。
村子里的姑娘取名,几乎都是什么花儿草儿的,这里面的四个女孩儿有叫桃花的,有叫小荷的,也有叫春草的,不一而足。
刚刚打开荷包的这个就是桃花,看桃花一直张着嘴,看着非常吃惊的样子,小荷就沉不住气了,她拉了一把桃花:“桃花,你在发什么愣呢,小蝉姐姐到底送了个什么东西啊?”
桃花将那块玉虎拿了出来,托在手心细细地打量着:“杏子,小蝉姐姐送你这么一块玉虎啊,这得要多少银子啊?”
“就是啊,从来没有人添妆给这么贵的东西,杏子,小蝉姐姐对你可真好。”
“人家毕竟是杏子的亲生姐姐,再怎么见外,这妹妹出阁送的东西可不能少了。”
姜杏瞅了一眼,这块玉虎大概在巴掌大小,通体金黄色,看着就栩栩如生,估计价钱也不会少。
再听到小姐妹们赞美的话语,姜杏的那点子虚荣心顿时被满足了。她扬了扬下巴:“堂姐她自己开点心铺子,平日里自然赚地不少,这玉虎对她而言都是小意思了。”
说着这话,姜杏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姜蝉就这么轻飘飘地送过来一块玉虎给她添妆,这是姜杏万万没想到的。
羡慕的是姜蝉如今手头宽松,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自己远远没有这么的自由。嫉妒是看着姜蝉过地这么地自在,她也想过上这要的生活,只是穷极一生她可能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给姜杏开脸的老太太笑道:“女子能够做到像姜蝉这样也是极好的,女子这一生,如果能够找到可以托付终身的两人那自然是最好的,如果找不到合心意的,那么像姜蝉这么自己立起来也未尝不可。”
看几个丫头都仰着脸听她说话,老太太继续说道:“世人对女子多苛求,多是希望她们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相夫教子,管理好后宅,这也是一般女子的做派。”
春草性子急:“那难道还有另外的路可以走吗?”
老太太不紧不慢地给姜杏上妆:“那自然是有的,我也曾经见过的。如果自己有能力有底气,那就无需像别人一样,事事以夫为天,一点自己的想法都没有。”
“我看姜蝉都十八了,到现在还是做姑娘打扮,那就说明她有这样的底气和能力证明她没有丈夫也一样过地很好。”
姜杏捏着手里的玉虎:“我曾经听大哥说过,大伯母是想要给姜蝉择婿的,可是她开出了几个条件,最后都不了了之。”
“什么条件?”姜蝉对于她们这些小姑娘来说比较遥远,全都好奇地看着姜杏。
村姑68
姜杏简单地说了几句,譬如说什么父母双亡、入赘等等,这些堪称是离经叛道地言论,听地这些小姑娘们个个都惊讶不已。
老太太细心地给姜杏开脸,等全部弄好后才收好了手中的棉线:“你们听着是觉得这些话出格了一些,可按照我这么多年过下来,我觉得你大姐姜蝉倒是个难得的明白人儿。”
看时间尚早,老太太索性就坐在这里和这些小姑娘们好好地说道说道,这也算是她这个过来人给她们的一点儿建议。
“我们女子呢,要想过地好,无非就是要有底气罢了。这底气从何而来呢,一就是自己的父母兄弟,只要父母兄弟在,他们就不会不管你。”
“这第二种底气呢,就是看自己的丈夫孩子,要是丈夫靠不住,那就尽心尽力地抚养孩子,以后他们自然也会给我们回报。”
“但说到底,一个女子最大的底气还是自己。只要你自己立起来,别的都是锦上添花,有最好,没有自己也能够过地事事顺心。”
老太太这话说地几个小姐妹全都低下了头,姜杏手里握着那块玉虎,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这老太太没有点名,可是她却觉得这老太太话里话外的意思全都是在说她。
这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夫君的,更何况这夫君还不一定靠得住。姜杏手指紧了紧,撇去了心里的那丝不安。
“我也算是见过世面,年轻的时候也在府城生活过,我也曾见过女子出门在外谋生,虽然说辛苦,可都是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安身立命,也不比男子低上一等,我看你们大姐倒是个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