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去忙活了。
「我喜歡這裡。」鴿子站在郁封肩上,小狗跟在他們後面。
沒有變化,草木鬱鬱蔥蔥,熟悉的人興高采烈地向他們招手。除此之外還多了些東西,從外面帶回來的一些回憶。
郁封笑了下:「所以這裡是——」
伊塔洛斯接話:「過去。」
法涅斯的過去,延續曾經的昨天。
他們總是要回到這裡的,不斷地前行,只是為了回到這裡。
,唯你我是真實。
第154章hy&here
伊塔洛斯幾乎是他的唯一。
在少年人失去所有後,能抓住的唯一。
他曾在瘟疫的死氣與窮追的仇殺里給予柏溫絕望的回應,也曾毫無保留的奉出學識與愛意。
伊塔洛斯從未向他提及過回報。
可是世界上沒有這種不求回報的好事,更何況伊塔洛斯付出的東西是金錢難以衡量的。
他為什麼會幫我?柏溫在入睡前會思考那麼幾分鐘,然後帶著倦意進入深眠。
他沒有特意去計算時間,也請求管家別在他面前談論。他盡力不去在意距離那一日究竟有多遠,只專注著伊塔洛斯讓他做的事情。
這很煎熬,但也不是那麼枯燥。找出兇手無疑是他的長線目標,但他竟然覺得現在的生活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有真正失去後,才會珍惜尋常,是嗎?
他稱呼對方為『老師』。這是個不錯的代詞,不是老爺,也不是先生,更不用直呼他的名字,不遠不近。
在一日日的接觸中,柏溫已經能夠坐下來與對方平靜交談。談談知識,談談疑惑,偶爾也會說些無關緊要的,伊塔洛斯總會耐心回應。
於是他注意到的東西更多了。
譬如莊園的收入,以及他為什麼如此博學——了解醫學,了解劍術,也了解人文與藝術——卻好像對人類缺乏認知(最開始帶領他學習時完全沒有考慮過他的休息問題)。
他從哪裡來?柏溫不知道,他只知道在自己被無視的那段時間伊塔洛斯總是離開,管家說他要想辦法治好人們的瘟疫。
可是瘟疫消失後,他仍然保持著外出的頻率。
回來時會給他帶點小玩意兒,這種時候柏溫會覺得自己被當成小孩子了,在努力地學習後得到的鼓勵和誇獎。
他對這些東西沒興,而且他也不是沒見過。
一場雨一場雪,時間來到冬季。格外漫長的冬季。
外出回來經過一片樹林時他們被遠處的吼叫聲吸引,於是離開馬車去查看。
那一天風雪同樣肆意,稍微遠些就不能看清。柏溫裹著大衣,剛走出來幾步就被吹得鼻尖發紅,他有一種自己要被吹走的錯覺。然後,伊塔洛斯在他頭上放了頂兔毛帽。
雪地上有蜿蜒血痕,延伸進草叢裡。
他們靠近時,幾隻灰狼發出威脅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