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危险的一瞬间,方诗牧猛地推了袁诗影和黄一把,袁诗影和黄借着那股推力,顺利地跃到祭坛之下。几道红色闪电触手到达祭坛边缘,撞在那层金色光幕上,冒出一阵黑烟的同时,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声,畏缩着退了回去。
待回头时,现方诗牧已经被触手般的红色闪电缠住,拉到了那个黑球上。
方诗牧整个人被吸在黑球的表面,特制的作战服一瞬间化作粉齑,枪支掉落在祭坛上。紧接着,裸露的身体扭曲着,迸开道道裂痕,鲜血一涌出便被黑球吸收,黑球变得越来越红。
在惨叫声中,方诗牧先是血肉,然后是被压碎的骨头,一点点被那个黑球吸了进去。
祭坛下的众人心情沉重地看着这一幕。
袁诗影第一次有了深深的无力感。脑中一连串的闪过和方诗牧相遇的画面:训练场上,和金刚对阵时倒地不起的怂样和眼中的杀机……初次见自己时傻乎乎的样子……赤云观外,在那只大熊猫身后又喊又叫……为陈光明惋惜时的老夫子模样……
乱七八糟的画面一幅幅在脑中闪过,袁诗影的眼角流出了两道清澈的泪水。
黄等侦察科几个的心里五味杂陈,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对方诗牧抱着很大的敌意,抵触他接替陈光明担任组长。但是现在……尤其是黄,心里无比难受,刚刚如果不是方诗牧推了他一把,他肯定也被那黑球吸进去了。
触景生情,3中队的人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受,这次任务真的是太憋屈了。特别是他们的中队长王鹏,牙齿咬得嘎吱直响。一个满编中队,一百三十多号人,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竟只剩六十几个。
不过王鹏清楚现在的情况,只有强忍着悲痛给部下打气,一旦士气垮了,就真的全完了。
此时,2号主洞内的情况正生着急剧变化。
整个洞窟都在震动,各种法阵互相拉扯着。
祭坛顶部的黑球越转越快,原本缠绕在球体表面的红色电流,再次像触手般向周围延伸,迸射出点点血红的火花。火花落到金银汁书写的经文上,那些纸张开始燃烧起来。
随着纸张的燃烧,经文出的金色光芒渐渐淡了下去,连祭坛边缘那层金色光幕也开始摇摇欲坠。布满整个祭坛的奇怪面具,在祭坛上形成一道道红色光幕,阻挡了那些高大塑像眉心的蓝色光线。
洞窟内,响起了悠长的吟唱声,袁诗影等惊讶的现,周围的壁画好像活了过来,五彩的光芒不断向祭坛方向涌去。但那些石柱上的符文血色也越来越浓,壁画的五彩光芒始终无法突破巨石阵。
奇怪面具的红色光幕张的越来越大、越来越高,终于包裹住了整个祭坛,把其他的光线阻挡在外。
没有了其他光线的阻扰,洞窟的正中心——祭坛顶部的黑球,很快就完全被闪电缠绕,整个变成了浓郁欲滴的血红色,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大家小心!有东西要出来了!”袁诗影盯着祭坛顶部那黑球说道,她手里的长剑上,闪耀着金色的符文。
…………
火元素对应的甬道内,秃鹫等人正在快行进着,前面,是无数的无头僵尸。按照他们的行军度,用不了一个小时就会到达2号主洞。
“这种违反物理定律的甬道,真不知道那些原始人怎么建成的,我都怀疑有外星人来过这儿了。”陈文东又恢复了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又开始喋喋不休,“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那个守护的力量非常恐怖,不知道鸣蛇那些家伙给它造成的伤害大不大。”
韩洪兴真的想不通就陈文东这德性,组织怎么看上他的。不过任务重要,他还是接话说道:“除了那些原住民是想封印住里面的东西,后面来的西班牙人、不列颠人、苏俄人甚至阿三们,都是想拿到那个神秘的宝物。还有那些nazis疯子,不但想拿到宝物,还想把那个守护一起招揽了,结果……”说到这儿,韩洪兴故意打住了。
“结果什么?”陈文东终于还是没憋住,别看他侃侃而谈,其实对这个地下洞窟了解的并不多,韩洪兴才是为这个任务而存在的人——最了解这个地下洞窟的专家了。
“结果?!自然是死的渣的都不剩!那个远古魔神岂是他们能惹得起的!”韩洪兴冷笑着说道,“我知道你的实力很强,不然也不会轻松杀了那5个文管局的人,还让鸣蛇看不出破绽,而且还能控制这么多僵尸。不过,你那点巫术,在远古魔神面前,恐怕还不够看!”
“再强大又能怎样,俗话说的好,就是几万头猪,让他抓三天也抓不完,何况是几万具僵尸,就是站着不动让他砍,也能累死他!”
“就这些木头一样的家伙?!对付普通人还行,在那种级别的怪物面前,先不说能不能造成伤害,别到时被人家控制了,反过来对付你就算好的了。别忘了,所谓巫术,不过是那些魔神们玩剩下的。”
陈文东的脸色明显变得白了些,不过还是死鸭子嘴硬,“吓唬谁呢?!远古魔神又怎么了,被封印了几千年,就算不死,现在也是虎落平阳、龙游浅滩,有什么好怕的!只能说前面那些人太弱。”
韩洪兴哈哈大笑,“你真的是在高原待傻了是吧?照你刚刚说的,你是狗呢?还是虾呢?”
“你……”陈文东一时气结。
“都闭嘴!”走在最前面的秃鹫吼了一句,“很快就要到了,留点力气对付鸣蛇的人吧!”
…………
2号主洞内,祭坛顶部那个血红色的球体,已经变得像一团沸腾的血液,不断地在旋转、翻滚。
哗哗哗!
祭坛顶部传来阵阵水流声,一个巨大的旋涡出现在红色球体上。伴随着张牙舞爪的血红闪电,深不见底的漩涡中,一个眉眼含笑的宫装美妇,缓步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