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空冒出一个比自己小几百岁的“哥夫”,血皇天那张充满异域风格的俊脸阴沉极了,像是要吃人。
“楚孤逸,别不知天高地厚。”血皇天嗤笑道,“若是本座动了真格,你觉得你还能站在这里说话”
楚孤逸自然知道,血皇天是一个劲敌,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他们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遑论亲戚。
“血宗主,”贺凉水笑道,“你这话有道理。想来,你没动真格,也是想看看楚孤逸究竟作何打算,对吧”
血皇天勾唇冷笑“想要楚恒的尸骨,你们可来对了地方,二十五年前,子车良那腌臜玩意也来要过。”
楚孤逸问“后来呢”
“当然是被本座打跑了。”血皇天漫不经心道,“楚恒的根骨万中无一,就算死了,做成傀儡也是极好的。”
楚孤逸瞳孔一缩,周身魔气弥漫,“你,再说一遍。”
血皇天双瞳灼亮,血色撩人,“我说,我把你父亲做成了傀儡。”
楚孤逸二话不说,仗剑而去。
旁人的肉眼几乎无法看见他是如何穿过重重血魔宗弟子,与血皇天交击,剑刃与数道魔气扭曲而成的武器摩擦出尖锐声响,灵力激荡开来,周围的弟子一齐被震出十余步不止。
面对楚孤逸的进攻,血皇天越显得兴致勃勃,“就是这个表情,我在你父亲脸上看过,可惜,他那么早就死了。”
楚孤逸冷声质问“他在何处”
扭曲的黑色魔气从四面八方包抄袭向楚孤逸,他灵巧腾空,以魔气相击,灵力辅助。血皇天转瞬间没了身影,楚孤逸却能从那些包围他的魔气中分辨出血皇天迅如闪电的真身。
眼看二人越打越激烈,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贺凉水被掀出百八十丈远,幸而楚孤逸提前给他设了一个球形屏障,稳妥地包住他,让他像磁浮的球一样在地上弹跳几下,稳了下来。
贺泠没有出手帮任何人的意思,只对他说“楚恒没有被做成傀儡,血魔宗的傀儡术是为了强大活人体格,用以自保。我调查过,楚恒死时自爆丹田,全身经脉寸断,根本无法做成傀儡。”
贺凉水拍拍衣服站起来,喊道“楚孤逸别打了,血皇天是在存心激你,你父亲根本没有被做成傀儡”
楚孤逸有心收手,血皇天好不容易遇到对手,又岂肯罢休,两人足足打了不下一个时辰,才堪堪罢手。
侧目再看,贺凉水与贺泠都不见了。
两人“”
血皇天冷声问“阿泠呢”
弟子回答“左使说,他跟贺公子先去喝茶了,你们接着打。”
血皇天与楚孤逸对视一眼,若无其事往贺泠住处走。楚孤逸跟上去。两人颇似唱了半天大戏,蓦然回,却现台下无人的失落、尴尬。
“楚恒的尸骨在乱葬岗。”血皇天忽然松了口,“能不能找到就看你的本事了。”
楚孤逸没应声,不是他能不能找到,而是必须找到。
贺凉水确实在跟贺泠喝茶,开春的新茶,贺泠自从得了这茶,还是第一次有心情喝,拿出来招待客人。大约因为新茶滋味甘爽醇厚,他神情惬意,姿态放松许多。
贺凉水望着摘了铁面具,面貌姣好如女子的贺泠,无论怎么看,都像自己妹妹他痴痴地看着,忘了收回视线。
贺泠不悦地蹙起两道柳叶眉,“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贺凉水回神,低头喝茶,“你好看,还不准人看了”
贺泠面露古怪之色,“第一,你不是贺冽,与我毫无瓜葛;第二,你有楚孤逸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我对你不感兴趣,有夫之夫别来肖想我。
贺凉水笑了一声“我把你当妹弟弟。”
贺泠“”
贺凉水略过这茬,“听说你在天山受伤了,严重吗”
“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