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时锦正迷茫地睁大双眼,还没从迷药的劲里缓过来。
扶柳阁的桃花妈妈一看到宴时锦,就惊得半晌没合拢嘴,嘴里直喊着什么天爷赐福,才叫她得了这么好的宝贝。
当即让人小心翼翼地将宴时锦从麻袋里放出来,生怕给她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划痕。
先前只是瞧她睡颜,便惊为天人,如今见她睁了眼,顿觉这一整楼的姑娘都失了颜色。
“好姑娘,你可是还觉得头晕眼花,来,喝了这盏茶便会清爽许多。”
说着,桃花妈妈就亲自扶着宴时锦起身,随后端了一碗茶水,递到宴时锦唇边。
她拿了个调羹,看这架势,竟是想亲自喂宴时锦喝茶水。
想来自她开了这扶柳阁以来,都多久没这般亲力亲为地伺候过人了。
也就宴时锦这般人物,才能得此优待。
“你是何人?我这又是在哪儿?”
这一番动作下,宴时锦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如远山般的黛眉轻轻蹙起,眼睛一瞥那浮着几片茶叶的茶汤,心中顿觉燥郁。
后面一直默默站着的小厮,忽然上前对着桃花妈妈耳语了一番。
扶柳阁的生意,并不干净,这里的姑娘什么来路的都有,宴时锦便是她熟识的那个牙婆子带来的。
瞧她的水灵模样,估计是哪个大户人家要处理的小妾,或是落难千金。
那头的意思是,宴时锦在路上磕着了头,且身份有些麻烦,让她别留手里,快些出掉。
桃花妈妈正
想着要怎么稳住宴时锦时,却听她忽然一脸茫然道:“你……知道我家在哪儿吗?”
桃花妈妈一怔。
“姑娘,你可是记不清事了?叫什么名字知道么?”
她心里有些窃喜。
若宴时锦当真没了记忆,那可省去她许多事。
宴时锦眉头愈蹙愈深,努力回想过去,却只觉得脑中空白,一阵阵地犯晕乎。
她无奈摇头。
桃花妈妈笑了笑,“既如此,便叫怜忆吧,我这儿可是花楼,姑娘可得认清自己的命运,你的死契在我手上,想逃可是会挨罚的,不若放宽心待在我这儿,妈妈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宴时锦默了默,带着浅浅琥珀色的眼眸中稍起波澜。
她虽没了记忆,性子却还是那副冷淡模样。
“都有哪些惩罚?”
桃花妈妈顿时觉得好笑。
这姑娘的性子她喜欢,不吵不闹的,倒像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
“轻一些的就挨饿,重一点的就用针扎,用水泡,为此妈妈我可是专门做了间水牢。不过你也不用怕,左右不会伤着你筋骨危及性命的,留着你这副皮囊还有大用。”
水牢?
宴时锦一听到这两个字,就不禁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