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时锦笑了笑。
神色坦荡。
声音像是最美妙的竹罄声,“自然不是,皇叔想来也是清楚的。”
裴容好笑道:“确实,八年前本王就看出来了,你那敬重的嫡兄和嫡长姐并不喜欢你,也就只有你头脑简单,到现在才发现。”
长辈多偏爱。
那些被忽视得不到关爱之人,心里头的怨憎便会逐日增长。
到最后织成密不透风的茧。
故而太祖宠爱他,先皇就厌恶他。
先皇视宴时锦为心肝,新帝和宴微霜就恨她入骨。
在这点上,他和宴时锦倒是同病相怜。
“是啊,我太蠢笨了些,好多事情都明白得太迟。”
宴时锦的声音里带着苦涩。
若非老天垂怜。
她早就死在上一世的悲剧里了。
先皇将她护得太好,她只知享受当下,却从来没想过,深宅大院里吃人的事,会发生到她自己身上。
“本王素来爱洁,在我没腻味之前,小殿下可要守好自己这幅身子,否则……我可会生气的。”
他这是在警告自己。
不要动嫁给薛方玉的心思。
当真霸道不讲理。
宴时锦正暗暗不满着,却忽地眼前一亮,反问道:“那依皇叔的意思,暂时会帮我摆脱孟林了?”
裴容默不作声。
倒也没否认。
“主子,该过去露脸了。”
二虎在外提醒道。
裴容此行并未刻意隐藏行踪。
而是叫了替身在秋居里坐着。
好叫宫里头知道,他也并非铜墙铁壁一块,不惹猜忌。
宴时锦乖巧开口:
“恭送皇叔。”
裴容拍了拍她的脸,“你倒是巴不得本王走吧。”
随即大手往下移去。
落在崔牧之碰过她的地方。
轻轻摩挲。
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那熨帖的温度……
宴时锦忍住心头异样,笑得一脸无辜,“怎么会呢?”
裴容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目光像烙铁一样上下逡巡。
就在宴时锦被看得惶恐不安,以为他又想赖着不走时。
他终是大发善心地放过了她。
“注意些分寸小殿下,今日那些混账话,本王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宴时锦连忙点头。
“时锦明白。”
裴容敛眸离开。
他虽然早就被宴时锦勾起了兴致,可她的身子不适合再折腾一番。
至于那些旁人对她的肖想,不过是增加些闺房趣味罢了。
她现在,只属于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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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长公主殿下,容王去了锦春阁的秋居,一直未出。”
翠微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