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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木城外。
坡帽山。
一处十分偏僻的山洼内,各种各样的妖兽聚集于此,弱小的只有堪比练气初期的小妖兽,强大的也有元婴期实力的妖将。
而那只妖将,正是一只独脚的牛人身妖兽,身高六丈,体表被浓密的毛遮盖,佝偻着身躯,手里拿着比大树还粗大的石棒。
“今日我们相聚于此,是为了悼念我们的王,也是为了商讨替大王复仇之事。”妖将鼻孔中喷出滚烫的烟气,用如雷的沉闷声音说道。
“木城之主北宫羡!我们的敌人,率领一众屠夫蹂躏我等,不给吾等一点片刻的安宁,弑杀吾王以及一众大能!但幸得吾王在死前拼尽全力,将其重创,现木城已无抗拒之力,正是吾等报仇时机!”
妖将朝前走了两步,露出了藏在他身后石台上的几个人类。
那几个人类赤着上身,格外的魁梧,被绑在石台的一根根高大的木桩上。
妖将口中的屠夫并不是人类中的屠夫,而是指的讨伐他们的大军,原本的坡帽山妖王就是被木城城主北宫羡所杀。
“吾等坡帽山妖众本只求一息安宁,可人族修士欺人太甚,仗着有北宫羡这样的化神期修士便屠戮荒野!抓走吾族弱小的存在,令吾辈遭受厄难!今日,吾将斩去他们级,正式的向木城宣战!”
妖语的大致意思翻译过来就是他们不忍了,要拿抓来的捉妖修士祭旗,然后和木城拼了。
顿时,众妖沸腾,嘈杂的声音之中全是赞同声。
它们也同样忍受不了了,与其日日夜夜提防,倒不如趁着这段时间杀个痛快,多搞一些精血来提升修为,没准还能结束这暗无日的日子!
一只巨大的蝎妖爬上石台,巨大的尾刺在空中晃动。
“杀!”妖将沉闷的喝道。
蝎妖收到命令,控制着尾刺朝第一个人类刺去。
“救命……救命啊——!”一众人类吓得失去意识,只是凭借着求生的欲望出一句毫无力量声音。
可就在此时。
一道洪亮声音传来。
“且慢!”
紧接着,便是一道血红色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从高崖上一跃而下,朝着妖群袭来。
此人身穿暗红色与黑色相映衬的风衣,戴着与上衣相连的兜帽,手里还握着一柄巨大且恐怖的血色长柄巨镰,宛如死神降落。
蝎妖并没有听他的话,锋利带毒的尾刺即将刺进木桩上人类的胸口。
来者急了,手上的镰刀抡得溜圆,紧接着,双手握住长柄朝蝎妖一甩。
两者之间还有几十米的距离,可镰刀却从握柄的三分之一处分离出去,急飞向蝎妖,随后像钩子一样挂住蝎妖的尾刺。
来者抓住镰刀柄,奋力拉住,蝎妖便无法继续伤人,细细一看,原来飞出去的镰刀头与剩下的握柄之间还有一根十分细的银链相接。
来者便靠着链子收回产生的力量将自己带过去,同时拉住蝎妖。
“什么人!居然敢只身擅闯我坡帽山!”妖将大喝,并举起手中的石棒朝飞来的人砸去。
“我没有恶意,只是希望你们不要激化矛盾了!”来者喊道,两次的声音都听着很年轻,证明他年龄并不大。
但石棒却仍然砸在链条上,将两头的目标都抛飞,蝎妖朝上飞去,而来者却被抛到石台上。
他的兜帽被风吹下来,露出了披在身后的一股长。
本以为可以看到他的真容,谁知道他有备而来,兜帽下还有一张覆盖大半张脸的银色鬼面面具。
妖将对于自己打飞蝎妖的事情感到有些尴尬与抱歉,但当它看到那个银色的面具时,却愣了愣。
“是你?真是许久不见。”妖将顿时冷静下来,似乎不再把来者当做敌对的人类看待。
底下的群妖也沸腾起来,但大多数都修为不足,不能口吐人言,因此说什么就不得而知,看看它们的表现,似乎很多都充满了感激之情。
“银面判官,莫非今你要像从人类手中搭救我们一样搭救这些人类?可你应该清楚我们现在的仇恨并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平息的!”妖将吐着粗气说道。
从它的话语中可以得出,眼前这个被称为银面判官的人,曾多次拯救过被人类奴役的妖族。
“我知道北宫羡做的事情,也知道你们遭受的苦难,可愤怒并不是解决的唯一办法,你们这样只会两败俱伤!北宫羡现在是受伤了,可木城防御系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虚设,只怕你们今杀了这些人类,然后浩浩荡荡的杀到城下,也会被法阵击杀大半!你们难道只是为了单纯泄愤,就要弃性命于不顾吗?我承认我也并不是完全为了你们而来,我同样想保护木城外围的人们!他们不是向你们施展暴力的人,也没必要成为你们复仇的目标,可你们这样,只会葬送性命和伤及无辜!这是我不想看到的!”
“给我一点时间,也请放过这些人类,他们虽也犯了错,可还有改过的机会,杀了他们也无济于事。如果你们相信我,就请让我带走他们,我可以用我的性命向你们保证,木城今后再也不会出现奴役妖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