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五年来德国境内最大的一次恐怖袭击案件,乘坐马车出行的沃特森公爵在途经99号大街的时候遭到杀手袭击,头部和颈部中弹,送医后因抢救无效身亡。
随后,那两名杀手与另一股不明势力的武装分子生了冲突,在交火之中双双身亡,待警方赶到现场的时候,地上只剩下已经被炸毁的马车和尸体碎块了。
从其中一根断臂的家族纹章上来看,与沃特森公爵一同乘车的小沃特森也在这场袭击中丧生了,很多人都在猜测这场袭击是否与他父亲半个月前签署的那条协议有关。
而现在,我和卡罗特来到了科隆市的教会活动场所:科隆大教堂附近,这里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即使时至深夜也依旧对外开放。
“站住,现在不能进去!”
看到二人的身影之后,一名身穿制服的保安从门口迎了上来,我从口袋里掏出之前在慕尼黑时得到的那份授权文件。
“嗯……”
保安仔细确认了一下文件上的签名之后从我身前走开了。
“进教堂之后,左手边有个旋转楼梯,从那里下去,有人在等着你们。”
“多谢。”
“等等。”
我正准备踏出脚步,保安又伸出右手阻拦。
“还有什么事吗?”
“教皇命令,不能带武器进去,还请暂交给我保管。”
卡罗特看了我一眼,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两把手枪放在了保安手里抱着的木盒之中,我也将自己的左轮手枪放了进去,但并没有动那把一直藏在衣服里面的匕,这玩意除了卡罗特以外没人知道。
“感谢配合。”
保安抱着木箱回到了站岗的位置,我和卡罗特按照他的指示朝教堂内部走去。
“……”
不知为何,卡罗特的脚步突然放慢了许多,她抬头仰望着面前这座高耸入云的建筑物,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怎么了?”
“啊……没事。”
一轮皎洁的明月正挂在空中,月光倾洒在教堂那层层叠叠的飞拱之上,为其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绚烂而又晦暗,沉重而又轻盈,在给人心里留下强烈压迫感的同时无时无刻不展现着庄严和神圣。
教堂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个修士仍在做着清扫工作,从旋转楼梯处一路向下,我们来到了一个挂着铁环的木制大门面前,这里是教堂的地窖,一般被用来存放各种仪式用具。
我叩了叩门,现它并没有被锁上,于是用力将其拉开,地窖内的场景显现在了我的面前。
堆满了杂物的架子围墙而建,在地窖的中央放着一张桌子,一个身穿黑色修道服的中年女性正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一支钢笔,似乎在给什么人写信,写字桌前不远处放着两把椅子。
“来了啊。”
看到我们的到来之后,她伸手示意我们坐下,之前我们与教会取得联系之后,就是她让我们前来拜访的。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朱利安·格拉纳达,时间紧迫,我就直接说正事了。”
朱利安放下钢笔,抬头看向了我们。
“被暗杀的那个人名叫沃特森·维拉,是一名政界人士,之前曾参加过普鲁士与奥匈帝国的合并谈判,因此受到了国内保守派的怨恨。”
又是政客,我不由得想到了卡罗特的父亲,他也和这个沃特森一样,因为触及到了某些人的利益而被暗杀。
“除了这个身份之外,沃特森还是一名纯正的光明会成员,他在任科隆市市长的这段时间里没少给我们使绊子。”
然而,当我向朱利安询问杀手是不是教会所派的时候,得到的答案却是否定的。
“外界应该也会这么认为,不过,我们并没有授权任何人参与这次行动,沃特森公爵两天前刚刚卸任,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市民,杀害无关人士违背了我们的行动宗旨。”
共济会不会蠢到对自已人下手,那么现在还剩下的选项也就只有两个了,要么这件事是凯芙兰家族所为,要么就还有一股我们不知道的势力也加入了这场乱局。
对我和卡罗特来说,局面越乱越有利,只有在完全无序的情况下我们的优势才能最大限度的挥出来。
“剩下的那批人呢,那些穿西装的。”
“他们基本上已经可以证实是共济会的人了。”
朱利安从一个小袋子里面拿出了一张照片,我微微起身从她手里接了过来。
“这是……”
“这是我们从警察局那里搞来的现场照片,看了这个你们应该就明白了。”
画面中是一根断裂的前臂,这应该是遗留在交火现场的东西,光滑的皮肤上突兀地印着一个深红色的三角眼烙印,这是共济会的标志。
除此之外,在照片的边缘部分还有着其他的线索,那是一个像盾牌一样的金属徽章,徽章的上半部分已经破损了,只留下底座上交叉的两把银白色剑纹。
“家族纹章吗?”
卡罗特盯着那个纹章看了半天,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cicada留下来的那张纸条。
“214……”
在此之后,朱利安给我们详细解释了一下近几日内生的所有事件,沃特森在退位之前好像搞了一波大的,他在媒体面前对外宣称自己知道一些“教会和光明会都想获得的东西”的信息,这种不理智的行为最终导致了他的死亡。
而他的小儿子沃特森·伊泽瑞尔也死在了那场袭击之中,原本他在两天后就将走马上任,成为科隆市的新任市长。
新官上任前夕突意外,市长的位置悬而未决,觊觎它的一众政客一定会活跃起来,而这也是我们最愿意看到的场面。
如果政客的争斗与共济会和教会的争斗之间有重合部分的话就更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