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江母为这事商量了半宿,剩下那半宿辗转反侧,激动的夜不能寐。一想到能给乌虚市乃至华夏都享誉盛名的大名鼎鼎的沈诚润当丈人,江父江母全身血液都沸腾。
第二日两人起来,双双顶着一双黑眼圈。
江成仁兄妹走下楼,破天荒看见他们父亲竟然也在家中,往日江父这个时候早就走了,厂子里的事情,外头人情的应酬,总之忙忙碌碌,江家两兄妹很少能看见他人影。
“爸,你今个怎么这么晚还没走”江成仁奇怪问道。
倒是江成秀现了父母眼底的黑眼圈,担忧道“爸妈,可是家中生意出了什么问题,我观你们两个气色特别不好”
心粗如棒槌的江成仁这才现父母难看的气色,下意识脱口而出道“不是吧,小妹不过就是胳膊划破了一层皮,你们两个就担心的一宿没睡觉”
说完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鬼话,顿时表情变得讪讪的。
江母对着外人斤斤计较,一个字的字眼都能扣,对她的宝贝儿子可是宽容得很,只是朝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成秀,坐妈跟前来,妈有些话想跟你说。”转头对江成仁没好气道“你也坐到你爸旁边去,也有事情要交代你。”
“不是吧,不会是家里真出了什么事情吧”江成仁惴惴不安,被江父江母这阵仗搞得心里没底起来。
“你就不能盼着家里点好。”江母瞪了儿子眼,转而对闺女和颜悦色道“妈要说些关于你的事情。”
莫名地,江成秀的心跳快几分,明明之中似乎有某种预感让她知道母亲要同他说什么,她舔了舔并不干涩的嘴唇,屁股在凳子上不安地扭动两下,手指因为过于紧张而缴成一团。
“妈,你说什么,我听着呢。”江成秀隐隐面泛桃色,含羞带怯。
江母一看自家闺女这个欲语还休的样子更加确定了心中某种猜测,给江父使了一个眼神,江父立刻就回了江母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江女拉住女儿的手,和善的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妈的小宝贝闺女转眼都长这么大了,已经到了即将要成婚嫁人的年纪,说实话,妈是真舍不得。”
“那我就不嫁了。”江成秀羞窘的道。
“胡说,姑娘家那有不嫁人的道理。”江母说着斥责的话,可是语气却没有半分责怪的意味。
不知为何,这寻常的对话听得江成仁心里毛毛的。
江母继续道“妈不能耽误我闺女的前程,再舍不得都不能。”
江成秀低着头,手中都是汗。
“好了,不说这些废话了。妈知道你也着急了,就直接说了吧,你这个年纪也确实到了该成家的年纪,本来妈就想给你选一户好人家,奈何我姑娘自己争气,寻了户更好的人家,妈自然不会阻挠你,你喜欢的,我和你爸就算纵然有些不满意,也不会多加干涉。”
“妈,你说什么呢。”江成秀似被窥破了心底的秘密,羞窘道。
“你,你说什么呢”江成仁同江成秀一起出声问道,不同于江成秀的似有所感,江成仁是真的大写懵逼。
之后的事情还需要江成仁出面,江父当然不会瞒着他就道“自然是你妹妹和沈诚润的事情”
“什么事情”江成仁懵圈地问,明明妹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见过沈诚润那么两面而已,怎么搞得好像生了什么全家都知道的大事,就独独他一个不知道一样。
还有他爸之前一直非常敬重沈诚润,就算在家时,家中只有他们四口人一起说话,都会尊称沈先生,这怎么突然就改口直呼其名了。
本来以江父的年纪在家里直接叫沈诚润的全名倒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问题就出在之前江父从来没有这么叫过,更加没用这种十分随意的口气提起过沈诚润的事情。
江母嗔怪地瞪着儿子,“你真是太不关心你妹妹了。”
江成仁不由朝他妹妹看去,小姑娘的脑袋恨不能鸵鸟一样扎进胸口的羽毛里。双颊更是红得似随时都能滴出血来。
“你们能不能把话说得明白点”江成仁是真的彻底糊涂了,他妹妹这么明显的含羞带怯的样子,江成仁就算是睁眼瞎都不能装作视而不见。
“你妹妹和那个沈诚润都互相有意思”江母终于说道。
“什么这不可能”江成仁没过脑子就下意识出口反驳道。
可是看着江成秀那副表情他又很快冷静下来,他妹妹是什么样的人,他不是不知道。
由于家境从小就好,江成秀被养得很是高傲,一般的人都瞧不上,但同时江成秀并不是一个娇纵蛮横不知进退的大小姐,相反她的自尊心很强,她觉得她这样人家养出来的姑娘绝对不能丢了家里的脸面。
因而如果江成秀同沈诚润没有什么,他妹妹绝对不可能露出这副表情。
江成仁强迫他迅冷静下来,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还用说,就是前几日那个沈诚润送你妹妹回来的那天。”提到这个江母心中就涌起几分得意之情绪。
“我跟你说,我吃的盐比你们吃的饭都多,这双眼睛毒着呢,当时我一眼就看出这个坐在沙上的少年对我女儿有意思。那双眼睛已经出卖他的内心,在我跟前根本掩藏不住。”
江成仁张了张嘴巴道“妈,诚润说过他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认出那是我妹妹,怕她那个状态出了什么意外才送你回来的。”
“你呀你,就是单纯。不找个借口怎么办,那不成还能直接同你说,我看上你妹妹了,所以才故意送她回去,那都是借口。”江母信誓旦旦。
“你别犯轴,把你在学习上的聪明劲拿出来仔细想想。如果单纯认出你妹妹,干什么不找一个女同学送你妹妹回来,何苦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就不顾身份把自己的长衫当众脱下来给你妹妹披上。
你想想沈诚润是什么样的身份,得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让他当众做好那样失礼的事情。
不要说他那样的人物,就是你爸这种地位与沈诚润不可同日而语的人都不能做出这种事情。”
江成仁试图辩解,可是又无从解释,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讲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