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被他这么一说,明景宸对那部手稿有了些兴趣。
他转头望向窗格外的天穹,此时层云渐浓,将月色遮掩住了大半,周边星星点点,璀璨耀目。
明景宸道:“大家都认定的事便一定是对的么?”
高炎定:“……”
【作者有话说】
王爷:去他妈的宸王,一个男子长得一副狐媚子样,一看就不是好鸟。
请替王爷记住他今晚说的话!
玄正先生又通过史官好友给自家蠢钝如猪的乖孙带来了一个重要信息!
王爷能猜到真相吗?(日常疑惑)
咱们周五见!
◇第76章雁素鱼笺
明景宸回头望他,眼中有烛火在燃烧跳跃,“一家之言便一定是错的么?”
高炎定被他问住了,词穷地捏着茶杯坐在灯下,“可……可是……”
明景宸摇了摇头,打断了他,道:“你看了手稿觉得对方满纸荒唐言,也不过是你自己这样觉得罢了,也是一家之言,这又如何说呢?”
高炎定辩不过他,气得抓起明景宸的手张嘴就咬了一口,白玉无瑕的手背上立马显出两排淡淡的牙印。
明景宸蓦地缩回手,怒道:“你做什么!属狗的么!”
“谁让你牙尖嘴利,着实气人。”虽然他有分寸没舍得下狠嘴,但还是不放心地要抓对方的手看看咬得重不重。
显然高炎定在明景宸这儿一分信誉也无,他用衣袖盖住了手,眉眼间凝着霜露,“笨嘴拙舌说不过我就咬人,你还有理了?你走,我不和得了疯狗病的人为伍。”
高炎定又气又委屈,最后留下一句“那我这只疯狗下次得选个好点的地儿下嘴,定叫你有口难言”后,愤恨地走了。
他在明景宸那儿受了气,狂风卷落叶似地一路从听雪堂霍霍到了自己寝居,中途还去先前两人夜半交心的荷塘边扔了几块石头,将好端端的芙蕖花打掉了好些花瓣。
回到寝居,见到桌上摊着的手稿,他本想撕了了事,可脑海里明景宸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孔始终阴魂不散。
他烦躁地抓抓头,“宸王的事还能有假?若是假的,我高炎定下半辈子跟他姓!”
高炎定将手稿一把推开,想来个眼不见心不烦,结果信封一角大喇喇地跳入他视线中,上头“玄正兄亲启”五个笔走龙蛇的大字想无视都无视不了。
原先他并不想拆这封信的,因为这毕竟是石衡先生写给祖父的,虽然祖父已去世多年,但随意拆看长辈信件始终是一件无礼又冒犯的事,并不可取。
可等翻阅完手稿的内容,现了石衡那些失心疯般的荒谬言论后,高炎定便推翻了先前的想法,打算看一看,这个没有丁点史官风骨的人究竟在信里和祖父说了什么。
若有半点不妥,那这信也不必烧给祖父了,免得惊扰了他老人家地下的英灵。
高炎定三两下把信封撕开,将里头边角泛着微黄的信笺取了出来,一共十来张纸,洋洋洒洒地写满了字。
他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一位因对另一位多年未见且早已作古的老友过分思念,而积攒了无数未尽之言的垂暮老人形象。
“玄正吾兄:一别经年,弥添怀思。
遥想当年,你我朱颜翠,少年得志,相识于帝京,至今已有六十余载。
而今我似风前残烛,你也飘然仙逝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