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晚餐,苏柒吃了很多,吃饭的过程中,两人相处的还算不错,说了几句闲话,阿月看起来很热情,但她的笑容不及眼底。苏柒能感觉到她的戒备,也许有人提前警告过她,她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
但苏柒表现的很老实,吃完之后,她看完一部电影就睡觉了,房间里的灯光被调的暗了一些,是期间阿月进来给她调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柒只觉得过了很久很久,她翻了个身子,又过了一段时间,她便开始仿佛翻身,一只手牢牢捂住独自,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她似乎是忍了好一会之后,终于忍受不了,睁开眼睛,叫了一声阿月。
不到一分钟,这人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苏小姐您怎么了?”
“我肚子难受,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东西了。”
从她的表情,到一些细微的症状,都可以看出来,她好像是真的难受。
“您稍微忍耐一下,我现在就去找医生。”
苏柒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直勾勾的看着她,说:“我现在想要去厕所,你快点放开我!”
“可是……”她一脸为难。
“你可是什么!你要害死我吗!”
在阿月犹豫之际,她卯足力气,一下将她扣在了床上,并用两条腿将她死死夹住,“放开我!听到没有!”
阿月被她掐着脖子,那力道,顿时就让她眼前一黑,根本说不出一句话,只知道挣扎。
苏柒稍稍松了一些,她大口喘气,一张脸涨的通红,吃力的说:“您……您这样是没用的。”
“我现在给了你一个台阶,可以让你在你的主子面前找个借口,我劝你最好还是乖乖打开手铐,否则的话,除非我死人,你一定活不过今年。”苏柒凑到她的耳边,低低的说完这一番话,声音没有波动,却格外让人害怕。
她说的太认真,认真到仿佛她只要拒绝,她就会拧断她的脖子,别说活不过今年,简直是活不过今天。
“好好,我给你开。”她连连点头,最终妥协。
苏柒看着她亲手打开了手铐,获得自由,苏柒便松开了手,然而在阿月想要跑出房间之际,她再次扣住她的手腕,下一秒,她就将玻璃杯狠狠的砸在了阿月的头上。
阿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只觉脑袋一阵刺痛,慢慢的有温热的液体滑下来。
“你……”
苏柒平静的看着她,提醒道:“你现在应该晕倒。”
随即,阿月便软了身子,缓缓的倒了下去。
苏柒本想走窗户,可打开窗户才发现,窗户的后面是一堵墙,这窗户不过是个摆设,让这里看起来是一间正常的房间,怪不得看不到外面光线的变化,原来根本就看不到外面。
苏柒拉开门出去,走廊上并没有人,旁边有不少一样的房间,她一路走过去,几乎每一个房间都亮着灯光,她自感觉到一股森森寒气。走廊的尽头,是一个正常的客厅,与普通家里的客厅没什么两眼,不出意外,客厅的窗户也是假的。
这里也有一个正门,她走过去,毫不犹豫的拉开门,然而,她看到的依旧是客厅,摆设跟这边一模一样,仿佛就是复制了一间同样的房子在旁边。苏柒吸了口气,这里的格局并非按照常理,她要出去,得费一番功夫。
这里一共连着三间格局一样的屋子,在第三间,苏柒打开大门,就是石面。离开这里的通道必定在这里的某一处,没有人把手,说明这个通道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找到的。
否则,早就有人过来把她镇压了,可现在这里就她一个人,不停穿梭在这古怪的空间里。这样的环境会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待久了,苏柒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回到原来关着自己的房间时,阿月已经不见了,连血迹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柜子上放着一只完好无损的杯子。仿佛从来就没有发生过刚才她拿杯子砸伤阿月的那一幕,苏柒不由皱眉,抬手揉了揉额头,心里说不出的怪异。
她不自觉的拧了一把自己的手臂,会疼,就一定不是梦,不可能是梦的!她摇了摇头,稳住了心神,不能被他们这种雕虫小技给骗了。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苏柒仍然没有找到出口,她的闹醒已经全部被磨光了。她站在客厅,双手紧握成拳,半晌,她犹如发狂,把所有的东西都给砸了,对着空气大吼,“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听见了没有!”
最后累极时,她坐在地上,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从紊乱慢慢的趋于平静。现在的情况才是最无力,她宁可面对一众阻拦她的人,也不想像现在这样被困在这样的环境里。
出口就在某个地方,只是她自己找不到,就算错失了救人的机会,那只能是怪她自己,没有人拦着她逃出去,是她自己逃不出去。
她深一下浅一下的喘着气,看着这密不透风的墙,捡起了地上的玻璃碎片,抬起了自己的手,她相信这里一定有监控,她吼道:“有本事,你们就别救我!”
她说着,要紧了牙关,毫不犹疑的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下来,瞬间嫣红的鲜血流了出来,她轻笑着,垂下了手,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静静的等,等着人来,也等着死亡。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她警觉转头,看到来人,轻扯了一下嘴角,说:“总算是肯出现了?”
他走到她的跟前,蹲了下来,伸手轻握住她还在流血的手,看了一眼,啧啧了两声,说:“做做样子,至于动真格吗?万一我就是不出现,你真的会死。”
苏柒面目狰狞,惨白着一张脸,伸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你真以为我怕死吗!我从来都不怕!我努力让不死,是不想连累别人为我而死。”
立在旁边的阿月在旁人的示意之下,给她做了简单的包扎。
“你这么想出去,是为什么?”
“陆彦呢?你只告诉我,陆靖北肯不肯放过陆彦!”
“你觉得呢?”他笑说,“你应该是最了解他的人,他肯不肯放过陆彦,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她抿了唇,不顾阿月还在给她处理伤口,忽的起身,双手紧紧抓住了对方的衣服,“岑澄,你放我出去,我不会破坏你们的计划,我只是要保住陆彦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