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北坐在床上,靠在了床背上,伸手将她揽在了怀中,笑说:“如果她把你当成真心的朋友,就不会让你牵扯到她的感情里去,陆彦虽然是你哥哥,但他的感情,你也没办法做主。我想就算你有办法做主,也不会强行把他们两个凑在一起。别说你不会同意,陆彦也不会让你摆布他的人生。”
陆筱低低的叹了口气,说:“理是这么个理,只是……算了,不说了,我还是先管好我自己吧。对了,你说的那个惊喜,我什么时候能看到?”
陆靖北无奈的低低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早知道不该那么早就告诉你。”
“我这不是好奇么,你也不告诉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可告诉你啊,我现在每天每天都在期待你说的惊喜,你可别拿什么高级定制的钻石啊宝石啊什么来糊弄我,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她带着些许鼻音的娇嗔,分外可爱。
陆靖北将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握住她的手,说:“离晚饭时间还早,吃过药还是睡一下比较好。”
“算了,家里来客人了,我也睡不着,等我洗漱一下,换身衣服跟你一块下楼,否则也太失礼了。”她微微挣开了他的怀抱,坐直了身子,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回头对着他笑了笑。
朱黎的总归是一个危险的存在,从苏柒进门开始,她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从未移开,像一只伺机而动的豹子。
讲道理,朱黎本不该在这种场合出现,特别是有苏柒在的场合,陆家的人应该有所避讳,这里所有的人都可以对陆闯的死视而不见,甚至无所谓,但朱黎不能,自从陆闯死后,她一直有些精神失常,容易做出格的事儿。
苏柒倒是不太明白,这种安排的意思,是在提醒她,他们陆家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还是真的是无意为之?
朱黎去了一趟厨房,出来的时候,一只手上拿着一盘糕点,看着像是给自己去拿食物。一切看起来是那么正常,客厅内洽谈的气氛如初。她一步一步的走近苏柒,在走到她身后时,忽的停了下来,手里的糕点被她丢掉,冲着苏柒狠狠一出手,嘴里大叫,“我要让你给我儿子偿命。”
苏柒对危险的气息是敏锐的,朱黎靠近的时候,她就有所察觉,她是故意不动的。刀子过来的时候,陆彦反应极快,虽挡住了她,但刀尖还是刺刀了苏柒的背部,进了皮肉,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陆筱和陆靖北正好下来,看到这一幕,陆筱不由惊叫了一声。
陆三帆勃然大怒,一巴掌打在了朱黎的脸上,“你他妈是不想活了!”
朱黎已然不受控制,用最恶毒的语言骂着苏柒,眼里充斥着狠,苏柒绝对相信,如果不是有人压着她,她此刻一定会冲上来,把她生吞活剥。当然,苏柒并不怪她,这是作为一个母亲应该有的反应。
谁会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更何况陆闯是她全部的希望,陆闯死了,她的人生也就成了一潭死水,永远都别想着能翻身了。
何秀湘一下揽住了她的肩膀,略带着哭腔道:“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考虑周到,我早就该把她送走的,谁知道一时心软,就酿成大祸了,你有没有怎么样?”
苏柒扯了一下嘴角,说:“伯母,你压到我伤口了。”
很快就有保镖进来,把朱黎个拉了出去,而朱黎的傻儿子陆初则开始哭了起来,高大的个头,在原地蹦了蹦,就坐在地上哭,这让场面变得更加的乱,并且嘈杂。一直默不作声的姜诜,拿了些糖果走到他的身边,温和的哄他。
陆初慢慢就不哭了,接过她手里的糖果,还算礼貌的说:“谢谢姐姐。”
何秀湘看到这一幕,眼神有些异样,但很快就遮掩了过去。陆彦拉着苏柒上楼,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正好跟陆筱和陆靖北撞上。
“苏柒姐,你不要紧吧?”陆筱眉心微蹙,一脸关切的问。
苏柒摇了摇头,说:“应该不是很严重,挺好陆彦阻止的及时,刀子只插进去一点。”
“好了,先不说了,我带你上去检查一下伤口,再决定要不要叫医生。”陆彦一脸严肃的站在旁边。
苏柒不以为意,笑着打趣,说:“你明明就是要耍流氓。”随即,又很快转换了语气,握住了他的手,说:“放心吧,严不严重,我心里清楚。”
陆彦大概是嫌她啰嗦,不由分说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从陆靖北的身侧走过,上了楼。
苏柒被他忽然抱起来,吓了一跳,有些条件反射的挣扎了一下,说:“你干嘛!我还不至于伤到要你抱我啊,快放我下来。”
“你再哔哔,我就把你丢下去,摔断了腿,再抱你上来。”
“卧槽,这就是领证前跟领证后的区别!陆彦我看错你了!”
两人均刻意压低声音,互相斗着嘴。
陆筱看着他们,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说:“我还以为他们是相敬如宾,没想到是欢喜冤家,我哥那神情,是真紧张啊。”
她兀自说着,陆靖北只是笑而不语。回头看了一眼,便拉着她去了客厅。
苏柒走开之后,客厅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陆三帆的视线从姜诜的身上收回,转而就沉了脸,目光森然,看了何秀湘一眼,厉声说:“瞧你干的好事!”
何秀湘抿了抿唇,心中不快,这些日子,他几乎日日都在姜诜那里,何时管过家里的事儿,即便是昨天除夕夜,他都没有进她的房门。
“是我疏忽了,我会弥补。”她心中有些火气,却不能发出来。
陆三帆只哼的一声,斜了她一眼,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现在米已成炊,你最好别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我知道。”
……
陆彦将苏柒抱进了他的房间。
房间很大,里面的摆设寥寥,装修风格简洁,不用于楼下的富丽堂皇,这倒是跟他的性格有些像。
陆彦将她放在了床上,问:“是你自己脱,还是我脱?”
苏柒咧着嘴笑,作势护住自己,说:“你这样也太直白了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带到房间来,我会害羞的。”
陆彦眉梢一挑,看她故作矜持的样子,低低一笑,伸手将她挡在胸前的双手拉开,试图去解她一副的扣子,说:“你现在可是我名正言顺的老婆,就算你今天晚上睡在这里,我家里人也不会有半点异议。更何况我只是带你上来检查伤口,在我面前你有什么好害羞的?”
“我可不敢住,我怕睡着睡着就命丧于此了。”她拍开了他的手,自己解开扣子。
她穿的不多,脱掉了毛衣和棉衬衫,就只剩下一件胸衣了。
衬衣上沾染了一片血迹,连毛衣上都有,脱的时候,她的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蹙,到底还是疼的。
陆彦看了看,这伤口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是那么浅,但不用请医生,他自己可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