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感动了。
季芜菁一定高兴的快疯了。
她心里膈应的难受,但那又如何,她会让姚京茜牵着鼻子走?想利用她,她该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
她把手机推回去,笑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比我还生气呢?”
“我?”姚京茜摇头,“我是替你感到不值,看的出来你是真的喜欢他。”
“你一个出轨的女人,在这里替我不值?”薛妗哂笑,“你应该跟我没有什么共同感受吧?你说下毒不是你干的,我反倒觉得就是你干的,一方面你不想让他和我结婚,另一方面你憎恶他爱上了别人,所以你想害死他,合情合理。你自己大概没有发现,你在诉说他跟季芜菁奸情的时候,话语里充满了嫉妒。怎么?是后悔当初出轨,现在瞧见他对别人那么好,心里不爽了?”
姚京茜并没有立刻回应她的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下去,默了许久以后,又轻轻的笑起来,拿了茶杯抿了一口。
“看来他们该是跟你说过些什么,让你对我有那么大的成见。也对,从他们的角度来看,我确实真的很糟糕,糟糕到了到极点,甚至不配叶澜盛对我那么好。但我想说,最恶心最坏的人不是我,是盛舒,是叶家的人。你以为他们愿意让叶澜盛娶你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你的身份?你是薛家最宝贝的千金大小姐,娶了你,等于等到了薛家二分之一的财产,但是他们的野心,绝对不止这一半,他们要的是全部。”
“锡元是被我害的,如果他能不管我的死活,今天岳家就不会变成这样。叶澜盛也不是什么好人,锡元与他这么好的关系,他竟然在手术里动手脚,本来锡元不用死的,他不用死的!”
姚京茜神色很冷,眼底有泪光,也仅仅只是存于眼眶中。
她深吸一口气,拿了茶杯,浅浅抿了一口,淡淡说:“我今天找你,不是想让你跟我联手,我只是想警醒你,我不想薛家成为第二个岳家,成为叶家的囊中之物。你跟我不一样,我的身份不像你那么高,我可怜的父母也因为我,走上绝路。其实当初我也想死,想跟着他们一走了之,可我知道不行,我要是死了,他们该多高兴?”
“我当初很爱叶澜盛,当初有多爱,我现在就有多恨!你以为他对我有多好?大概是梁问跟你说的吧?他很会编故事,把叶澜盛说成痴情种,大情圣。他是么?”她摇头,“他不是。迫害我父母,迫害岳家,也有他的一份。他的手段比任何人都狠都毒!你一定不知道,他撞破我跟锡元之后,他转头就跟锡元的女朋友上床!他还囚禁我,虐待我,羞辱我,还打残了锡元一只手,让他再也拿不了手术刀。这些梁问都没跟你说过吧?”
“他算什么好人?算什么情圣?他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他只看到了他以为的,却不听我的解释。这种男人,有什么值得爱的?是他伪装的太好,骗过了你们所有人的眼睛,是盛舒太护着儿子,把他所有的罪行都隐瞒下来。我不过是他们这些人手里的鱼肉,任其宰割,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想保护我的家人,可最后我谁多没有护住。”
她脸色微微发白,说这些的时候,她尽量保持平静,但很显然,一回想起过往,她就无法平静,额头青筋暴起,眼里全是憎恶。
不过薛妗面上并没有什么波动,“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信也好不信也罢,你自己长个心眼,别连累你家人就行。”
薛妗哼笑,手指在茶杯上打了个转,“可是你也把我们薛家想的太菜了点,说不定到最后,是我们薛家占了叶家呢?叶家那几位,可没一个是我哥的对手。”
“是么?你确定你哥没有忌惮的对象?”姚京茜浅浅的笑,心情逐渐平复下来,“不过,若是我与他联合,他的胜算大概会更高。”
“还有你们找的那些个证据,应该都是叶澜盛做的,他想赖我头上,让你们攻击我,把我从叶家驱逐出去。你若是上了他的当,那你会失去一个很好的棋子。”
她扫开面前的茶杯,身子往前,眼睛盯住她,说:“你需要我这样的棋子,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这些。”
……
叶澜盛处理文件的时候,接到了陈固打来的电话。
“她们见面了。”
“嗯,薛妗那边无所谓,姚京茜这边看紧,你的那些证据足够把人送进监狱关几年就成。她后面的人应该会出手,最重要把人揪出来。”
“薛妗应该知道你跟季妹妹的事儿了。”
“没事,知道就知道。”
“不怕她做什么?”
叶澜盛笑了下,“不有你看着?”
“我怕出万一。”
“不会有万一,她大概率不会动。”
挂了电话,他签完字,把文件合上,揉了揉眉心。起身去倒水喝,今天季芜菁回来,明天是公司年终,等结束就放假了。
放假她要跟周妍一块去老家,得好几天见不上面,由此他得去一趟。
但,比他更快的是盛舒。
在季芜菁下飞机,打车的时候,盛舒的车子过去接了她。
季芜菁看到人,就知道情况不好,但逃也逃不开,只能硬着头皮上车。
司机很有礼貌,帮她把心行李放到后备箱。
开车的时候,放下了挡板。
后座的空间变得私密。
盛舒态度温和,面上带着浅淡的笑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说:“小姑娘长得挺好看,怪不得总要做些不切实际的梦了。”
她的声音是温柔的,可说出来的话,却并不温和,甚至有些尖锐。
季芜菁垂着眼,唤了一声,“盛总。”
伯母两个字,不是她该叫的。
“倒是还有一点自知之明,你要是叫我一声伯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你。”
她微笑,并不多话。
“想跟阿盛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