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只纤细的手伸过来挽上来岸谷的手臂,一名带着无框眼镜,用红丝带束着头发的女性面无表情地说道:“理论上来说,身为神秘生物的塞尔提,是不能和新罗生孩子的,但是我很好奇具体的实践过程。如果塞尔提可以的话,那我也可以”
跟此前许多次一样,受到情敌挑衅的塞尔提,轻易地忘掉了羞涩,陷入狂化。
女性名为鲸木重,乃吸血鬼后裔,此前曾作为幕后黑手,也是妖刀“罪歌”的持有人之一,在池袋引起过事端。
在那次与岸谷新罗的碰面中,她强吻了新罗,直接导致了塞尔提当场发狂。
新罗本人,当然是对塞尔提一心一意的。在那次事件后,两人再无其他任何交集。
然而前两天,鲸木重浑身是血地倒在了岸谷家的门前,被塞尔提发现。
即使是情敌,塞尔提还是无法见死不救。而且她更在意的是,是谁打伤了武力值颇高的鲸木,她又是怎样找到了新罗和自己的。
鲸木重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有人在追查妖刀“罪歌”。
那是一把可以通过砍伤别人,同化被害人的意识,夺取被害人的身体,并且在被害人的体内埋下诅咒的种子,可以无限增殖下去的妖刀。
之前妖刀的宿主为与园原杏里和鲸木重,在那次事件后,鲸木重手中的妖刀被岸谷新罗得到,并用来斩断了塞尔提和她自己头颅的联系。
敌人已经找上了鲸木重,那离找到岸谷新罗他们就不远了。
鲸木重既是来报信的,也是来寻求庇护的。
出于她带信的情分,塞尔提同意了她留下来。
此后两天,塞尔提无数次后悔自己这个决定。
所以对情敌一时心软的结果就是引狼入室。
在狭小的客厅里,两名女性的战争又开始了。
新罗苦笑着站在一旁,试图劝架,在差点被误伤后被塞尔提用黑雾丢出了战圈。
听到门铃响后,新罗迫不及待地打开门,把受邀前来参加生日派对的织田作之助拉了进来。
“帮帮忙,分开她们吧。”新罗双手合十请求道。
织田有一瞬间想掉头就走。修罗场什么的,实在不是年轻的他能承受得来的。哪怕再过5年,碰上两个女人的战争,他恐怕也会产生想要咬舌自尽的冲动。
但他是个老实人。老实人就是容易吃亏。所以即使对修罗场相当苦手,在新罗恳求的目光下,他只能硬着头皮冲入了战圈。
那种感觉,像是闯入了街头两只争地盘的猫老大的顶上战争,因为束手束脚,所以反倒被两只猫猫的爪子波及,变成了相当狼狈的样子。
将织田解救出来的是随后到来的大仓烨子。
身形娇小的少女,灵巧地跃入战场,提着织田少年的后领,把他耍出了战圈,然后一左一右把两只发狂的猫猫按住了。
“岸谷家的客厅都让你们打坏了。”
只一句,就让两个女人恢复了理智。
客厅里面一片狼籍,派对只能从头再布置,好在时间还早,所以在几个人的通力合作下,总算是布置成了大概符合太宰治喜好的样子。
大仓收拾完毕后,一屁股坐上沙发,指着桌子上堆的一堆生日礼物:“怎么多出来一个?”
鲸木重举了举手:“我送的。”
大仓笑了笑:“你这家伙,意外挺懂人情世故。”
“过奖了。”鲸木重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冷淡地回道。
大仓知道她这是在回报自己庇护了她,没再说什么,转而问塞尔提:“太宰人呢?”
塞尔提打字道:“一早上出去了,我让他中午回来切蛋糕,不过看样子大概会迟到了。”
大仓抬头看了看时钟,指针已经过了十二点。
虽然大家也没指望太宰这个熊孩子能准时,但就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于是大仓站了起来。
“我去找找。你们先吃午饭吧,蛋糕晚上回来切。”
说完大仓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
大仓先是给手下打了个电话,得到回复说今天没有在河里树林高楼等等地方看到人。这样熟门熟路的对话,在过去几年不知道已经发生多少次了。
学业上,太宰在家里那几年被他妈妈鸡得有点过头,目前横滨的学校,又还比较粗糙,没有条件推广什么因材施教的人性化教育,显然是不适合太宰这种特殊儿童的。所以大仓决定先放养两年,让孩子开心开心。
但是对于小孩的教育,所谓放养,要讲求一个明松暗紧。比如小孩的爱好是自杀,这个爱好虽然有些过激,但假如上来就说教,装作我很懂你的样子,肯定会激起小孩的叛逆心,说些人与人之间果然无法达成理解之类的话,然后就会很被动,会成为大家口中那种不明事理的onster(怪兽)家长。
大仓无论是上辈子还是今生,都自诩在教育领域颇有心得,绝不承认会有自己搞不定的小孩。所以只能在搞搞事业,建立自己的势力,推平boss的过程中,顺便建立一个特别对策小组,负责装作好心路人捞捞孩子,捞起来关进局子吃两天猪扒饭,因为污染河流罚掉小孩两周零花钱,再送到青少年行为矫正中心心理干预一个疗程,放出来后在正门口拍的纪念照都可以做一个特刊了呢!
世界上大概没有一个小孩不喜(tao)欢(yan)这样溺(kong)爱(zhi)自己的家长了吧!
大仓一边沿着河岸走,一边等着手下情报网的反馈。
很快她得到消息,说太宰一大早去河流“漂流”,被真正的好心路人打捞起来,送进了附近的私人诊所,那是在那附近小有名气的——森鸥外的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