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傢吗?耳边又传来熟悉的声音。
接著是被人折腾著搀起。
摆弄的动作和某些不堪入目的记忆重迭。
我下意识喊出瞭声,不要,我不要。同时又用尽力气推搡著,针织毛衣已经被拉扯的不像样。
当时的我应该狼狈极瞭,我想。
直到那动作停止,我才好似解脱。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沉沉睡去。
又不知过瞭多久,那道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喝酒是因为你爸还是因为那个病?他说。
什么?我又陷入错乱中。
你爸都和我说瞭。那声音沉重瞭几分,空瞭空,继续道,他说那病是精神病,他说你妈就是因为那病死的,他还说
突然的,我打断瞭他的话,试图睁眼看看眼前存在的人。
是陈柏罔,没错。
但
好看的脸上有瞭许多让人琢磨不透的情绪。
而那双让人记忆深刻的眼睛裡像藏瞭巨大的悲悯。
隻用一瞬,虚幻与真实的边界彻底被打破。
一切都是真的。
那些话。
眼前的人。
一切都是正在发生的。
心漏跳瞭一下,两下再次跳动起来后,心跳不知被什么牵引著,说出的话也毫无头绪,就好像多年的治疗忍受才筑起的高墙在瞬间坍塌。
所以,你觉得我是精神病是吗?我说。
他明显顿瞭下,张瞭张口也隻是说,你现在喝醉瞭,我带你回傢,等你酒醒瞭我们再说。
我隻在意当时的陈柏罔没有确切回答我的问题。
他觉得我是精神病吗?
我不敢想。
我宁愿他永远不知道。
要分手吗?在酒精的催化下,我带著莫大的慌乱直截瞭当道,仿佛无所谓般。
原来什么都是可以装出来的,当时的我想。
我们回傢再说好吗?陈柏罔近乎压抑的回避语气让我彻底失去理智。
为什么要回傢说?你就在这裡告诉我不行吗?我双手攀上他的肩头,发狠的想要一个答案。
你现在不清醒。他说。
我没有不清醒。我说著用力扯过他,贴近瞭的脸颊下一秒严丝合缝到连空气都不允许涉足。
我现在是不是在亲你?看著面前因为被强吻而双颊微红的人,我松瞭口,继续道,所以,你觉得我是精神病吗?
不是。他终于开瞭口,语气坦然,但那双眼睛却时刻在逃离著什么。
真的吗?我抚摸上那双眼睛,细长微翘的睫毛微微闪动,眼尾翘起的弧度刚好掠过眼角。
好看极瞭。我想。
也正是那双好看极瞭的眼睛,搅动瞭我的心。
不是在可怜我吗?我开瞭口,带著莫名複杂的心情。
他怔怔的看瞭我好一会儿,方才说道,不是。
可我却没瞭底气。
陈柏罔,你可真不会说谎话。我低笑,却不知在笑什么。
笑我自己的病,还是笑我在陈柏罔面前这么的不堪一击我不清楚。
我没有。他又说,语气裡多瞭几分紧张。
是在紧张我的病吗。当时的我想,却又不敢再往下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