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醒坚持所有政府部分都要在银行开户。大额现金都通过银行走账。
现在各部也都习惯了。
毕竟,比起几十百斤上千斤的铜钱到处搬运,银行的大额存单更让人舒服。也方便。
“不用,我说过,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觉得我在乎这几十万贯钱吗?”
“但别人在乎。”乔坚说道:“殿下,之前做预算的时候,并没有将商税算进去。所以-----”
虞醒轻轻一笑,说道:“原来如此。政事堂很忙吧。”
上一次制定预算,还是第一次。
谢枋得在很多事情上做得比较保守。
大抵是去年所收税款,再加上新占领区的合计。对于商税这种新税种,根本没有做出评估。也没有任何评估,谁也不知道,这商税能有多少钱?
干脆空白。
之前征收商税,只是征收了少府的商税。
对于少府来说,商税与利润是一体的。对政事堂来说,不过是换一个名头走账目而已。
少府的赋税都有用处。
这一次南海商税,却是实实在在是预料之外。
对于预算之外的开支。各部门自然要争一争,谁也不觉得自己手中的钱多不是。
“是。”乔坚说道:“各部门都在忙着打申请的。”
“政事堂处理便是了。”虞醒说道。
二十多万贯,对一个人一个家庭来说是非常多。但是对国家来说,稍稍有一个举动,二十多万贯就完了。这一件事情,虞醒根本不用多插手,谢枋得会处理好的。
“殿下,除却南海这一笔赋税,其他各公司根本没有任何动静。几乎是空架子一般。而算算时间甘蔗成熟的时间,也差不多了。甘蔗税能不能收上来,就要看这一段时间了。”
“臣担心------”
前文说过,云南本身就有甘蔗种植,不过数量不多而已。
毕竟没有大规模处理甘蔗的机器出现之前,光靠人工。甘蔗没有必要种植那么多。
“你担心,这一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今后很多事情就不好办了。”
“殿下英明,而且甘蔗多不在昆明附近种植,我查过了,种植甘蔗最多的地方,是在滇南地区。这里山高路远,朝廷鞭长莫及。而且,殿下你看。”
乔坚说话间,将一个纸包放在小桌子上了。打开之后,呈给虞醒。
虞醒发现里面是黑色的粉末。用手指蘸了一些,一尝:“糖----”
味道不是太好。但的确是糖,在虞醒看来,是一种劣质的红糖。还有一股糊味。
“正是。”乔坚说道;“这糖就是铁锅熬出来的。而在昆明已经有人在卖了。”
“你认为,有人绕过了少府,直接卖这种糖?”
“是。”
虞醒摇摇头说道:“你放心,没有这么傻。”
有没有人做这样的事情。一定有。
但是虞醒很清楚。这一件事情,不会太多的。甚至这些糖应该不是正规渠道出来,很有可能是有人私下用不正当的方式搞到了。比如偷盗,抢劫,贪污等等。
即便有一些鼠目寸光的人搞出这些事情。他们一定会后悔的。
而且很快。
原因很简单。
市场问题。
虞醒的给出的收购价,对于市场价来说,并不高。但虞醒给出的大宗收购价,如果他们不直接与少府交易,自己铺货,一算账就知道自己赔了。
这还是朝廷没有进行干涉的情况下。
虞醒可不认为乔坚这样的人,有多少政府不干涉市场竞争的概念。
该出手的时候,果断给某些下绊子。那时候,他们出货成本只会更高。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市场问题。
云南的消费市场太小了。
这是云南的底蕴有关系。
虞醒入主云南这几年,即便年年打仗,云南的经济发展也非常迅速,很多百姓都觉得日子比在元朝过得好。但也仅此而已。
云南作为西南边陲,经济底蕴有限,云南市场能消耗多少糖,不是看人们对糖的渴望,这方面是无穷尽的。而是看云南的购买力。云南百姓因为虞醒的货币政策,手中倒是有一些钱。但也是非常有限的。
也就是说,糖大规模上市之后,如果都拥堵到昆明,价格一定会下跌的不成样子的。
虞醒不怕,是因为虞醒将糖定义为海外大宗商品,主要市场不在昆明,而云南土司哪里有这个国际眼光,更没有这个能力将糖远销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