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笑道,“这奴才必定是一早就喝酒了,疯疯癫癫不知道收敛,若是冲撞了你柳夫人,也请多担待。”
说罢,丽妃也不等柳绿作反应,直呵道,“砸了箱子!有什么问题,自有本宫担待!”
既是有了丽妃撑腰,有太监拿了斧子来,一斧子下来,便劈开了箱子。诸人再望去,却见是一大包的金银锭子,加起来约有四五十个,又有各色首饰。
桂嬷嬷轻声道,“哟,瞧这柳夫人脚下是何物?”
却见是双男人的靴袜,也不是皇帝常用的飞龙样式,质地粗糙,一看就是民间的物件。再看去,又有一个月白的荷包,上头也是那梅花的样式。
丽妃笑道,“好了,如今可不是找到这贼赃了。”
孙瑶环抬手道,“来人,将柳夫人拿下!”
柳绿登时慌了,挣扎着起了身,“臣妾是做错什么了,究竟为何要捉我?”
锦妃道,“这下可是证据确凿,先是陷害歆贵妃,又是私通野汉子,这罪责,怕是杖毙了都不为过。如今若是被皇上晓得了,可不得气昏了去。”
茱萸就在旁边冷眼看着,这些人,怕是早已做下了局,她若倒了,那便最好。她无事了,那也得整个柳绿泄泄气,丽妃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倒也是顺手除了个眼中钉。
柳绿见状,慌忙上前抱住茱萸腿道,“贵妃娘娘,当初是您让臣妾去伺候皇上的。娘娘的恩德,臣妾一直记着。如今臣妾是蒙受了不白冤屈啊,还请娘娘替臣妾昭雪。”
茱萸正色道,“此事还得转交慎刑司,本宫也不可随意下结论,你如今总归也算是皇上的女人,这后宫里无人可随意处置你。慎刑司审了,自然会问清楚。若是无事,那自然再好不过。若是真犯了什么不妥的,那便也有他们的考量,我这便是饶了你,那也与宫里规矩不合不是?”
柳绿哭诉道,“臣妾莫说是无错了,这纵然是错了,谁还不得有个一二次犯糊涂的。况且臣妾压根便不知晓,这些个东西是哪里钻出来的,又为何出现在臣妾柜子里。”
淑妃叹了口气,也不说话。
锦妃插了句,“倒是说到这另一处了。这柳夫人,若真是行了私通之事,这定然还有帮着传递的人,这不管是谁过了手,也当是一并送了慎刑司审讯才好。”
说话间,又有宫人来与丽妃禀报,“启禀娘娘,奴婢在柳夫人枕下发现了这个。”
丽妃接过一看,竟是一个布偶样的小人,上写了“张黎儿”三字。
诸人见了,无不变了脸色,宫外有人私藏巫蛊是重罪,宫内就更别提了。
柳绿见了人偶,知是被发现了坏处,只哭嚎道,“娘娘饶命啊,臣妾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
茱萸心下想着,这柳绿愚蠢至此,竟会在自个枕头下面藏了这么个玩意。莫说这东西对张黎儿压根无用,这如今落了人口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原也就是被冤了栽赃陷害之事,顶多也就是用了刑,拖至冷宫的事儿,好歹还能留条性命喘息。如今掺杂了巫蛊的事儿,哪里还有什么活路,只是早死晚死罢了。
茱萸边想边又瞧了眼丽妃,这丽妃往日为人和善,也少见她如此阴狠。如今正是争后位的时候,她便露了本来面目了,这后宫之中,若说是有什么和善之辈,真当只是骗骗不懂事的丫头罢了。
一干人等,哪里还听柳绿辩驳什么,柳绿连着西苑的两个侍婢,立马被交送至了慎刑司。
进了慎刑司的人,即便是活了下来,也是非人非鬼的模样了。孙瑶环等,私下里也是打了招呼的,柳绿与底下的人才进去,受了约莫五六种酷刑,头一天,便是全都认了罪。
丽妃等将慎刑司的供词呈请了太后与皇帝看。太后只说近日想静静,也不再多说什么。皇帝大发雷霆,只骂着这娼妇死了也是活该,当即便被御命绞死在了慎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