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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片段四（第2页）

不过，海艺也无能为力，这是他们作为拥有强大魔力甚至是神力的英灵后的一种诅咒:能够观看过往，其中的细节一清二楚，但自己面对曾经的发生却无能为力，只能作为旁观者看着错误再次发生。

孤岩也注意到了远处地面上的血液。

“或许，这就是时间重要性的再一次有力证明吧。”

孤岩看回来，眼前的莱康德还诉说着“山贼盗匪等不稳定因素对这片区域的巨大危害”，并让一众兽人们重新摆好打坐修行的队列。

再次看着宛如浑身爬满蚊虫一般不适应的年轻兽人们，孤岩想起了之前的回忆。那是一个并不稀奇的下午，在经历了四个小时的排队后，缴纳了成吨的税费，终于得以来到正经三甲医院中。面见医生后，在他写完了一张几乎能把张旭干翻的绝对狂草鉴定书后，被判定为多动症的孤岩以为从此以后便要过上每天按时服药的日子。就在傍晚时分，孤岩注意到了那个被许多同村人称为“骗子”和“五迷三道”的老行医。虽然他长得干瘦枯槁，面容也十分憔悴。但他灰褐色的破旧衣服上的十几个补丁和银须银胡都给孤岩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尤其是他腰后的小葫芦，倒不是孤岩会觉得他踩着个蛤蟆口叼卷轴，单纯是这种装束加上一个葫芦很有修仙的感觉。

在这种心态之下，孤岩走向了对方的小屋。具体情况孤岩早已忘记，只是记得自己坐在石凳之上，看着在石桌上摆弄蜥蜴、昆虫尸体和干枯植物的老头子听完他口中的描述，笑哈哈的看着天空矗立了许久。而当他口中说出让孤岩每日清晨早起半小时爬上小山坡，迎着日出打坐半小时便可以“康复”后，年轻的孤岩半信半疑的回了家。不只是怀疑对方一分未收，更怀疑为什么大医生口中的病症到了老头这里竟然变成了“天性好动”和“生性好奇”。

在回家和父母说完后，父亲甚至要拿起家中的墩布棍去教训教训这个“误人子弟”的“歪门邪医”。在当时的父母口中，孤岩也对这个迷信的老头产生了深深的厌恶，更对所谓的打坐产生了非常大的恶意，哪怕他当时根本不知道“打坐”代表的意思，更不知道为什么要打一个叫“坐”的人。

再次以今天的认知去思考，孤岩看着面前的兽人们，心中若有所思。

(）;(）　　海艺看着思绪万千的孤岩，知道对方目的已经达到，便看了看后方。

海艺似乎看到了什么，便慢慢消失了。

“这并不是简单的席地而坐，你要学会利用身体和大自然中的气，捋顺气的走向，也就捋顺了一切。”

孤岩睁大眼睛、大张着嘴巴看着正慢慢打拳的莱康德，想起了买早点时看到的老头老太太们。

“大范围的战争已经暂时结束了，接下来我们就要保卫好我们现有的领地范围。从每一片篱笆开始建起，从每一根木桩开始，每天的工作就是新的修行，最大的成就往往埋藏在最小的刻苦之中。”

莱康德说完，便带头面向太阳开始坐修。而一众年轻兽人虽然面有疑虑，但还是一一照着做了。从这一点来看，孤岩能明白莱康德平日里在这帮年轻兽人心中的地位，也明白了为什么他是营地中那个最严格的训练导师。

不过，孤岩还是不懂这个所谓的气是什么。

“所以，气，到底是什么？”

孤岩看了看周围一脸懵懂的兽人们，仿佛此刻，自己和他们的表情完全一致。

莱康德无奈的叹了口气，就如同此刻窥探他的内心的孤岩所预判的一样，这也是莱康德上一任师父所担负的责任。

“你可以理解，你身边的一切……”

突然，看着眼前一众面如菜色的徒弟们，莱康德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即微微转头看了看孤岩的位置。

后者本来是一副抱着胳膊，“观看大戏”的表情，看着莱康德眼中略带求助的表情，反而有些慌了阵脚。

“海，海艺！”

孤岩微微后退，他脑海中是有一个大体的时空观念的，什么“祖父悖论、伊壁鸠鲁悖论，黑洞悖论”。虽然知识比较繁杂，而且都是略懂皮毛，总之，孤岩脑海内也知道之前旧有记忆中的存在假如真的凭借着启口中的“能够联系一切”的魔力和之后的自己发生什么联系……

还不等孤岩继续胡思乱想，莱康德斜眼看着的方向，也就是孤岩目前意识体所处的位置仿佛有一个存在，在和“他”简单交流之后，莱康德便得到了对方关于如何让兽人徒弟们快速理解的方法。

“看到周围的一切了吗？你们想让人类奴役你们吗？！你们难道想让你们的同胞亲族被当成口粮和肉妓吗？面对人类的异教手段攻击，你们只有能够耐受得住才能接近他们，才能用斧子劈开他们的头！先从阳光开始！”

孤岩扫视浑身上下，他不太清楚莱康德到底是和“曾经在这里的谁”发生了短暂交流，不过，他也有一个大概的猜测对象。

“调整你们的呼吸，放空大脑！平心静气，感受空气中的血腥味儿！”

孤岩有些不理解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假如你让这些兽人一口一个“人类”，并摘掉穿着的兽人服，他觉得都是相当合理的。

“你们不应该砍碎敌人的头吗？为什么在这打坐？磨磨斧子都比这有用吧？”

孤岩感受到了莱康德本想让徒弟们在瀑布的冲击和大雪皑皑之下接受训练，奈何附近的天气基本只有盛夏和初夏，便只好作罢。

孤岩感受着莱康德脑海中和“他”交流之后获得的关于打坐的步骤功效:脊柱正直，平视前方。待调整呼吸直至入静闭目后，盘腿坐地，双手立于侧膝内侧。清空大脑，平心静气感受气的流动，在天地宁和之中调阴理阳，达到天兽合一的境界。

孤岩紧皱着眉头，感受着脑海中的思绪，一万个不理解。

不过，为了提前适应莱康德的训练节奏，孤岩还是学着如何理解。

“别忘了，你拥有继承于我的绝对魔法实力。”

孤岩回忆起启的这句话，从观看的回忆片段中暂时抽了出来。

“到底什么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