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说道:“郡主为何不让她自己来?您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她不过是个下人。”
这番疑问依旧没有得到回答。
她已经习惯了,郡主虽然看起来冷厉,但心地善良,待他们下人十分温和。不过她要是问了郡主不爱答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婢女欠身说道:“奴婢这就去办这两件事。”
“嗯……”郡主语气淡漠,目光所及,院子正春意盎然,做好了迎接灼灼夏日的准备。
转眼又是一个夏天。
日子过的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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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捕头说的没错,猎户之间有着墨守成规的规矩,一座山头猎户不多。
因浮玉山不大也不深,当初也仅有两个猎户。
出了命案后,一个猎户搬走了,一个猎户去了别的山头。
这会已经找到了后者,那猎户一听就说道:“当时我和老四说好了,一人半个山头,以浮玉山那条通往渡口的路为界,他在左边,我在右边。按这小姑娘画的地图,新郎踩中绳套的地方是在老四那,跟我可没关系啊!”
十四看了看山路界线,抬头说道:“要是按照他的说法,那条山路确实像一条中轴线,左右两边的山都划分的很均匀,应该不像假话。”
猎户一听就说道:“哎呀,哪敢说假话,而且这事附近的人都知道,别的猎户也知道,一问就晓得。”
程聿说道:“寻人问问,你先坐坐。”
他又将一根麻绳递给他,“你是如何系绳套的?”
猎户坐了下来,接过来边系边又说道:“浮玉山没什么大的野兽,走的人也多,所以我们都不在那放兽夹,怕惹事。都是放绳套,我的打结手法跟老四的不同。”
说话间他已经打好绳结。
程聿细看,果真跟那根绳子的不同。
他又将浮玉山的绳套给他看,只看一眼猎户就说道:“就是老四的手法!”
程聿问道:“老四是个怎么样的人?”
“人挺好的啊,我俩这么多年相安无事,有时我猎物多,他也不眼红,还帮我一块弄回家去。他胆子小,力气大,从不跟人生事端。”
“可娶妻生子?”
“去年我俩分开的时候还没,他年纪不大……虽然喊他老四,但也就是个二十岁的年轻后生。”
这么年轻倒是程聿没想到的。
过完年也不过二十一岁。
“案子还未结,要请你先在衙门留住了。”
猎户还没见过说话这么客气的官呢,来之前妻子哭的不行,说定会遭毒打审问。
眼下这情况可比他想的好太多了,他急忙说道:“好好,我会配合大人查案的。”
说话间,衙役来传话,说天音郡主来了。
程聿正想她来做什么,又想到裴夫人曾是王府的老人,便明白了,可又不明白了——
过往的下人而已,真要叙旧,不应该是传唤去王府么,怎么亲自来了?
起码在他的认知里,京城的达官贵人,甚至包括他的家中,这种情况都是罕见的。
郡主一来,县令也从内衙跑了过来,命人给她端茶倒水。
“我来这,是想见见玉蓉嬷嬷。”郡主说道,“当初是她先来见我,向我说了我父王的事。她走的匆忙,我也没来得及送她,想来我与她的孩子也曾见过,算得上是旧识。”
县令说道:“郡主真是菩萨心肠啊,对府里的下人还如此上心。小石头,赶紧去喊裴夫人来啊。”
小石头应声跑去请人。
裴夫人还未从丧子的悲痛中走出来,小石头走到房门外还听见了里面的啜泣声。
他小心敲了敲门,说道:“裴夫人,是我,有事要跟你说。”
门很快就开了,裴夫人眼里还含着泪,问道:“抓到凶手了?”
“还没有,是有人来衙门要见你。”
“谁?”
“天音郡主。”
“什么?”裴夫人脸色唰地变白,“天音郡主怎会在此?”
小石头说道:“前阵子王爷被杀,郡主过来处理后事,一直没走。”
裴夫人登时错愕:“什么?王爷死了?”
“对呀……”小石头想这么大的案子您在隔壁县都没听见呀?
这丢了儿子的痛苦真的难以想像,他耐心说道,“王爷被几个下人杀了。”
裴夫人一时不知该惊诧哪一点好,直到小石头又请了一遍,她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