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吃人嘴软了。
霍修见她吃了一个,又戴着手套去剥第二个。
一顿饭下来,怀澈澈被投喂了十来个虾仁,那一锅粥里的虾几乎被她包圆儿。
好在霍修也没表现出什么奸计得逞的得意,就很平常地给她把虾剥完,才开始吃已经变得温凉的粥和菜。
吃完饭,霍修把桌子收拾完,碗筷扔进洗碗机,打开了电视。
怀澈澈本意不是想看电视,就是懊恼自己怎么这就着了霍修的道,想来点动静转移一下注意力。
她木讷地换了几个台,在一个陌生的春节舞台听见熟悉的旋律,才想起萧经瑜之前电话里说过,在麓城春晚负责开场。
麓城几乎已经是国内最北的位置,每年不到一月就已是冰天雪地。
舞台是露天的,为了演出效果,萧经瑜上身只穿一件毛衣配了一件薄风衣,歌还没唱到一半,天空就飘起了雪花。
看着都冷,怀澈澈注意到,即便萧经瑜已经单手揣兜,但拿着麦的那只手明显已经冻到发紫。
他唱的是第一张专辑里的《想你在无声的雪天》。
萧经瑜的声线说话的时候有股清冷的距离感,但唱歌的时候却显得很柔和,用粉丝的话来说,就是非常典型的情歌嗓,细腻又温柔。
怀澈澈想起,这首歌刚出的时候,简直是爆到不能再爆,那时候她还没和萧经瑜和好,只是听国内的朋友说萧经瑜出道了。
她很有骨气,一次也没有在音乐软件上搜过萧经瑜的名字,却在她到处看前辈们做的视频取经的时候,被动地听了好多遍,后来才知道,这首歌在音乐榜单榜首足足蝉联了十周。
这头正想着萧经瑜当年引爆音乐榜单的事情,萧经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
怀澈澈拿起电话,想着也没必要遮遮掩掩,干脆就在沙发上接起来:“新年快乐啊,小鲸鱼。”
“新年快乐。”萧经瑜在电话那头,声线听起来格外疲惫:“我本来初一想给你打电话的,然后忙着忙着就……抱歉,澈澈。”
闻言,怀澈澈微微一愣:“你春节七天都在工作?”
“嗯,我之前几年不也这样吗?”萧经瑜应该是上了车,周围的风声一下熄了下去,“其实蛮好的,春节大家都在看电视,是个提升国民度很好的时间。”
“可是……”
不累吗?
怀澈澈想问,但念头一转,想起另一个更值得一问的事情:“小鲸鱼,我听别人说你是和千星签了对赌,你为什么要签对赌啊?”
近几年,演艺圈里通过对赌协议翻身做资本的艺人不是个例,但能在和资本的博弈中取胜的也绝不是多数,尤其这几年资本也学聪明了,对赌中的条件愈发严苛,就差把不公平三个字搬到明面上。
怀澈澈大概知道对赌协议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但她不知道萧经瑜为什么要签这个,毕竟只是当歌手的收入,也足够过上他以前心目中的好日子了。
他原本不是那么有野心的人才对。
“连我签对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萧经瑜在那边好像是笑了一声,又像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知道我今年演唱会定在什么时候吗?”
“呃……”
“别翻。”
怀澈澈正想偷偷点开微博看一眼,就被萧经瑜打断:“微博没发,现在全世界都不知道,我先告诉你,在五月下旬。”
“哦,五月啊。”怀澈澈对这个时间挺满意的,“不错啊,暖和,是个适合开演唱会的好时候。”
“到时候你会来吧,来了之后,我们当面说吧。”
萧经瑜上了车,但没走,手握着方向盘,一松一紧地打着谁也不知道的节奏,“要几张票,到时候发给我,我直接寄给你。”
“好。”
挂了电话之后,怀澈澈才发现霍修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厨房里出来,大概是看见她在打电话,刚还帮她把电视的音量调小了些。
怀澈澈窝在沙发上看着他,忽然有些好奇:“霍修,你追过星吗?我看你房间里贴着周传雄的海报。”
“我初中的时候喜欢听他的歌,”霍修说:“买过正版磁带,放随身听里,但没追过星,也没去过演唱会。”
谁问你演唱会啊!
“哦,偷听我打电话是吧!”怀澈澈鼓了鼓腮帮子:“你想去就直接说啊,还旁敲侧击的咧。”
“那我直接说,”霍修笑:“我想陪你去。”
也好,有这么一号人在,也不用找女性朋友了。
正好唐瑶林静姝她们都不怎么追星,安小淳又要上班不好请假,也省得麻烦她们了。
“不就看个演唱会,还不好意思说……”
怀澈澈爽快地给萧经瑜微信发说要两张票,“到时候我让他寄到这里,你记得收一下。”
“好。”
三月十七日,对霍修来说,是个很特别的日子。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被怀澈澈莽撞地求了婚,两个人从见面到领证,还不到二十四小时。
其实霍修从小就是个挺有仪式感的小孩,一直把长辈们的生日记得很牢。还没到日子,就已经先在学校旁边的精品店,或后门附近的花店看好了礼物。
严格的爷爷对零花钱也把得很紧,霍修小时候被穷养着,只能把一块零花钱掰成两块花,攒上十天半月才将将凑够。
而到他生日的时候,霍永德和温玲英最少也有其中一人推掉其他事情,接上外公外婆一起来爷爷家,忙活出一大桌子菜,少不了的一碗卧着鸡蛋的长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