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可以這樣理解,他已經容不下自己在洛陽待著了。
心頭驀然一陣抽痛,孟瑤華倒吸一口涼氣,眼前一黑,差點暈死過去,她的身子晃了晃,被蠻蠻迅扶住,蠻蠻驚道:「阿姐?!」
孟瑤華搖了搖頭道:「別慌,我沒事。」
蠻蠻攙著她慢慢在榻上躺下,緩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道:「罷了,順其自然吧。」
兩日後,兩京的茶樓罰的罰,封的封,許多茶樓遭了殃。
但凡是做茶樓生意的,十有八九都跟販私茶的沾邊,程度輕重罷了,官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時候,什麼事都沒有,一旦官府認真起來,是很能查出一些問題來的。
掌政兩都的官員辦事效率極高,短短數日就有了章程,並將其寫成摺子,呈於御前。
辛勵心緒複雜的翻閱著查封名單,搜尋了半日也沒搜到歇芳樓的名字。
他:「……」
反而一個名叫瓊雲館的名字映入他的眼帘,說此茶館實質是楚家的別業,流水帳目極不尋常。
但楚家是太皇太后的娘家,洛陽令一時拿不準主意,只做封館再議的處置。
辛勵冷笑一聲,這洛陽令倒是個滑頭,進退皆可,兩不得罪。
他抄起硃筆,剛要覆上批閱意見,便聽盛福來稟道:「陛下,楚昭儀求見。」
辛勵愣了愣,反應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楚昭儀是誰?!他擰眉暗道:這人來見自己作甚?難不成是為了這個叫瓊雲館的茶館?
他擺了擺手道:「讓她退下。」
盛福恭謹的退下,出去傳達聖諭。
片刻後,盛福又回來了,一臉為難的看著辛勵道:「楚昭儀說是奉了太皇太后的懿旨給陛下送些解暑的藥膳來,陛下不見,她沒有辦法跟太皇太后交代。」
辛勵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他勾起一抹鋒利的譏笑道:「好啊,讓她進來。」
楚昭儀溫柔小意的邁著步子,見了辛勵之後盈盈一拜道:「臣妾見過聖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辛勵依舊低頭批閱奏摺,連個眼神都欠奉,只淡淡說了句:「平身。」
楚昭儀頓了頓,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辛勵一眼,而後將手上捧著的瓷盅輕輕放在御案上,她見他沒有制止的意思,逐漸放了心,大膽的打開瓷蓋,給辛勵盛了一碗羹湯,奉到辛勵面前。
辛勵只覺一陣異香撲鼻,身體裡仿佛有一道暖流被勾動,伺機蠢蠢欲動。
這次楚昭儀學乖了,不再直白的露肩挑逗,而是落落大方的關心著辛勵的身體,她這次來上陽宮仿佛只是為了辛勵而來,半點不提瓊雲館的事兒。
楚昭儀是大家閨秀出身,舉手投足之間端莊板正的很,上次忍羞拽下香肩衣料已是極限,她本不擅長說笑言談,此刻自顧自的說了這麼多話,見辛勵反應淡淡,已是心裡敲起了鼓,君心難測,果不其然。
但好在她能借著姑祖母太皇太后的名頭接近他,她已經知足了,總比孟瑤華被他遣人三言兩語打發了要強得多。
只是太皇太后眼見著一年比一年衰老,說句不好聽的話,不知道何時楚家這頂天就塌了,她心裡也是十分焦慮的,想要趁著太皇太后還在,她趕緊懷上龍嗣,以期藉此保命,如果操作得當或許還能替楚家闔族保命!
但無論在長安還是在洛陽,皇上似乎對後宮都無甚興,不同的是在長安的時候,皇上總被飛揚跋扈的蔣貴妃霸占著,如今蔣氏被太皇太后強留在長安,按道理講皇帝正值少壯,血氣方剛,不可能那麼清心寡欲的,可自己伴駕洛陽這麼多時日,仍是不得機會,不是太皇太后來信催,就是楚家借著各種時機來催問,可她怎麼說得出來,她其實並未和皇上圓過房,何來子嗣?便是吃再多的補藥還是於事無補,因為問題出在了皇上這裡。
只要皇上肯,何愁沒有子嗣?
是以,這補湯還是得皇上先喝,她狹長的眼睛緊緊盯著那碗藥膳,見皇帝無動於衷,她咬了咬唇,決定使出殺手鐧。
她從衣袖裡掏出一方香巾來放在御案上道:「陛下,這是茜雲國的香帕,用的香料與冰蠶絲製成的,觸感清爽舒適,留著解暑再是合適不過了,左右臣妾拿著無甚大用,陛下為國事操勞甚重,如今天氣慢慢炎熱起來,留這樣一方帕子在身邊很是不錯。」
辛勵繃著臉色,體內的那股熱流越來越洶湧澎湃了,他狀似無意的飲了一口涼茶道:「你若無事便退下吧。」
「是。」楚昭儀這次學乖了,並未做過多的糾纏,雖然有些不甘心,還是選擇暫且退下。
只要皇上飲一口她送的羹湯,或者摸一摸她留下的香帕,今夜她必會受寵。
她心中激盪非常,攥緊帕子的手指微微顫慄著,雖然父親傳信要她為瓊雲館求情,可區區一座茶樓算什麼?早日懷上皇嗣才是正經的,她不能因小失大,讓皇上以為她只是個被娘家操控的傀儡。
她頭一次反抗了家裡,決定走一條自己認為正確的道路。
她回到自己的宮中打發了楚府派來送信的人,只說帝意已決,她亦回天乏術,讓家裡早做準備。
上陽宮內,辛勵捏了捏眼角道:「把這些拿走,扔了。」
盛福照辦,半點不敢馬虎。
辛勵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燥熱,卻無處發泄,他站起身來在室內踱了幾步,要了一大盤酥山吃了,還是不解其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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