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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歉意（第1页）

和之前一样，这股奇异的颜色仿佛也只是幻觉一般，在陌匀眨眼的间隙间恢复了原样。

陌匀伸出手尝试再接一枚羽毛对比着看时，猛地被一只飞掠过来鸽子当头撞上，那只鸽子似乎很是暴躁，狠狠地扭头啄了一下陌匀地手。

陌匀吃痛收回手，连带着另一只手的羽毛也不知什么时候也被鸽子群重夺了回去，他抿了抿嘴，用舌头轻舐伤口，安抚好变红变肿的被咬皮肉，得亏没有出血，不然他大概率成为“因被小型动物咬破皮而扣生命值”的第一人了。

“你运气真好！这是祥昭啊这位先生，骨神一定会庇佑你的！”

鸽子们围绕着他短暂盘旋的画面也被围观的信众们捕捉到了，他们的脸上流露出惊喜和羡慕，对于他们来说，被神圣的信使“抚摸”，无疑是值得庆贺的事。

就是这个“抚摸”未免也太重了点，陌匀怀疑是不是中午喂食的玉米粒什么粘到了袖口上，仔细检查了下，没有。

不过……说起喂养，确实只看到教堂专人喂养鸽子，而没有民众投喂的现象。

原本想停留片刻观察鸽子毛色的陌匀最终还是在信徒们齐齐的艳羡目光注视下“被迫”离开了广场。

顺着小路一直走，陌匀返回了旅店，此时旅店的窗户紧闭，门半掩着，他伸手将其推开了。

门后，小约翰坐在柜台后面，低着头似乎在数着什么，梅尔希并不在大厅内，厅中也没有其他客人。

开门的响动惊扰了小约翰，他抬起头，看到是陌匀的时候稍微怔住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往常的模样，笑盈盈地迎上来说道：

“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就在餐厅，您可以去享用了。”

他正说着，身体微微前倾，贴近了陌匀耳朵，轻声说道：

“很抱歉，中午的用餐给您带来了不好的体验，梅尔希也因此有些精神不振，她最近的情绪本来就不是很好，如果有冒犯到您的地方，我给您道歉了。”

小约翰满怀歉意说道，他拧着眉头，两只眼睛晶亮地看着陌匀，似乎是在祈求原谅。

嗯？梅尔希冒犯？

听到这句话，陌匀谨慎地核对了一下记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冷场后的那句“别再深入了”是小约翰说的吧，当时他展现出了平常没有的阴冷神情，让陌匀印象深刻。

而在小约翰的口中则变成了梅尔希的言……？

“没事。”

陌匀按照语境表示了理解，在小约翰的指引下走入餐厅，餐厅里一个客人也没有，空荡荡的桌椅摆放整齐，上面很干净但没有水渍，看上去并不像之前做过人的样子。

“客人都选择了回房用餐？”

陌匀走到了摆放食物的台前，种类很多也很丰盛，除了常规的面包外，蔬菜水果一应俱全，里面甚至有一锅着鲜气的鱼汤，白嫩的鱼肉漂浮于汤水之中，顶面洒上了新鲜的草料，哪怕是滤镜之下也看起来颇有滋味。

它们都没有动过的痕迹，甚至热气腾腾的，让整个餐厅里充满了芬芳。

“不……其实是梅尔希安排的，她已经和客人们联系好了，今晚会将饭菜送至房间里，因为你回来的晚，所以并没有通知到你，不过这些菜是为你准备的，她也想向你表示歉意。”

小约翰从旁解释道，这句话让一旁不知如何打菜的陌匀下意识又皱起了眉头，犹豫片刻后，出声问道：

“为什么？啊，我是说为什么要道歉，真要说起来，也算是我冒犯在前吧。”

陌匀认真地分析道，他记得正常人都不喜欢别人窥探隐私，而他之前的举动无疑是招人厌恶的，现在小约翰夫妇的态度倒让他疑惑了起来。

“不，不管怎么说，在旅店里面对客户冷脸相待总是不尊敬的，这是我和她开店前定下的约定，无论在生活中遇到怎么不开心的事，都不能带到工作中来，尤其是不能迁怒他人。”

小约翰摇了摇头，正色道，末了还是带着几分无奈的神情对着陌匀轻声说道，

“她觉得是她自己的问题，在你什么都没说的情况下就先一步误解了你的意思，所以她诚挚地委托我来道歉，嗯，在她情绪还没平复的这段时间。”

……陌匀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他想说没有误解，他当时就是来试探的。

或者直接点，他就是来尝试揭开“小约翰曾经死过”这一“伤疤”去验证自己的猜想的，但现在这种情况，前大半辈子所学习到的情商都明确地告诉了他不能说出口。

“……好，也替我送去对她的关心吧，我也很抱歉……”

陌匀斟酌着语气和用词说道，听到陌匀的话，小约翰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帮他选了一桌子的好菜端到桌上，眉眼饱含热情，在他感谢了一声开始用餐后，小约翰欣悦地回道：

“我会安慰她的，请您慢用。”

他笑着鞠了一躬，这次没有再留下来与陌匀聊天或是什么，而是安静地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陌匀独自撑着脑袋吃饭，不知在想些什么。

入夜。

虽是入夜，天色并没有明显的变化，只是一轮弯弯的银白弧度取代了之前的整圆，在提示人们现在的时间。

陌匀吃完晚饭，告别了前来收餐的小约翰，也交付今天的房费后，他并未上楼，而是选择了直接出门。

他打算趁着难得的空闲时间，再去一次墓地。

上次的那个“墓碑背面写了什么”的问题还困扰着他呢。

在充足的时间下，他也想好了破解那条“不能直视墓碑背面”规则的方法。

说来也简单，就是用手直接触碰表面，在上面雕刻文字肯定会有凹槽，完全可以用手读取，在脑内重现。

不过他还是向小约翰借来了纸和笔，以便记录，简单的文字他可以无需用笔，但万一是图画呢？

当然，除了破解谜题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外，他也有其他的心思……怀了一天猜想或许在那里可以得到验证。

最后扫了眼精神力面板，他依照之前走过的道路，穿过人迹稀少了些的广场，再次前往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