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画展重开,一切按照6书聿的计划运行。舆论一片哗然,大部分的人并不相信“正在展出的是真迹,被盗走的是赝品。”这样的说辞。他们涌到画前,想要辨出真伪。看展的人已经远第一天的人数。
好吧,肉眼根本看不出区别。
在各种阴谋论层出不穷时,6书聿被长枪短炮般的镜头对着,他气定神闲:“既然各位有疑惑,不如我们让作者来看一看。”
“还有在世的作者?”人群震住,“要掀开谁的棺材板啊?”
“这里这里。”池砚自人群后缓步上前,“我还活着。”
各个摄影机记录下,这位作者不但在世,而且相当年轻,相当漂亮。
记者哑然,问不出一些尖锐的话语。
6书聿压了一下眉头,唤回他们的注意力:“笨贼不但不辨真伪,还误把池同学的画当作大师画作带走了。”
“啊?这都行。”
“有够乌龙的。”
6书聿说:“池同学来看一下,这是不是你的画?”
池砚终于走到自己的画前,轻轻点头:“是。”
一阵沉默。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骗人。”全场第一个质疑声响起,其他记者都在紧盯着池砚。
来看热闹的明德学生不乐意了:“哪家报社的?说话这么不客气。”他们不在乎画的真伪,反正家里有的是所谓真迹,但是诋毁同学可不行。
“你骗人他都不会骗人。”
“说什么呢?”
“池砚同学不骗人,我说累了。”
池砚抬眼,像全然不知自己的同学们会出言维护,他眼神中不再没有情绪,闪动几下,像玻璃缸中的金鱼挥动鱼尾,目光一一从同学身上扫过。
最后定在6书聿身上。
池砚同学会骗人哦,和6叔叔一起在大家面前骗人。
6书聿隐秘地挑起眉头,与他对视。
记者的心鼓动起来,好像误入某个歌手的演唱会,虽然一歌也没听过,但在歌手气势恢宏的高音中,也变得感动不已。
不合时宜的快门声响起,明明应该重点拍画,但就是无法在那张漂亮的脸以外的地方聚焦。最后下来,采访一塌糊涂,但是周刊封面有了。
重点全错。
需要自己参与的部分结束,池砚从人群中退出来,有一些人不受舆论影响,两两结伴在展厅游荡。池砚走了四五米,看到角落里的祁与乐。
祁与乐这些天安静蛰伏,可能也知道他在这种名门聚集的场合不会受到礼待,所以一直独自一人安静赏画。别人要主动问好,他才会给出回应。
见到池砚走过来,祁与乐道:“我知道那是两幅画。”他在第一幅画前看了很久,第二幅一出,他就捕捉到笔触之间的微小不同,“但是你之前帮了我妈妈,所以我不会揭穿。”
“嗯嗯。”池砚想,祁与乐当然知道了,这整个剧情背后都是他在推波助澜,但是最后祁寒山与6言栀只查到表面就停止了。
祁与乐谨慎对待池砚那双漂亮的眼睛,在看不出什么后,扯了扯嘴角离开。
这个世界对他来讲是无聊的、糟糕的,唯一感兴趣的人却对他抱着敌意,为什么?他还是很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