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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藩台突发难 中丞和稀泥(第2页)

曾国藩小声道:“告诉续宜,不得待人这般无理——他是个书痴,推他做甚!”

郭嵩焘笑道:“大人啊,像他这样有痰症的人,你不推开他,他肯走吗?”

曾国潢这时悄悄走进来禀道:“大哥,裁缝铺子正在连夜赶制勇服,三天后交货。”

郭嵩焘一愣问:“大人,藩库的银子莫非划过来了?”

曾国藩摇了摇头。

郭嵩焘追问:“这笔银子从哪里来的?——据我所知,湘乡县的那一万银子,也要等些日子才能划过来呀!”

罗泽南这时走进大帐。

郭嵩焘忙把订制勇服的事又对罗泽南说了一遍。

曾国藩小声道:“这是周升由京师带过来的两千两银子,先用着——啊,对了罗山,有件事忘了跟你说。伙房我让周升先去管着,等有合适的人选,再换下来。”

罗泽南摆摆手道:“我不听我不听,以后这些事您不要同我讲。我是您帐下的营官,只听调遣,不管他事。”

曾国藩笑了笑,没有言语。

中午,张亮基带着二品顶戴藩台徐有壬、三品按察使衔楚勇统帅江忠源、革职在营前效力的前湖南巡抚骆秉章、刚刚被张亮基密保成七品知县衔的巡抚衙门文案师爷左宗棠,在一大队亲兵的簇拥下,分乘着绿、蓝各色大轿,大张旗鼓地来到审局。

刚刚到任的两名委员慌忙接出来,把一干人请到大堂落坐;一面着人摆茶,一面打人去团练大营请曾国藩。

曾国藩同着曾国潢、罗泽南、王錱二人急忙赶回来。

到了大堂,曾国藩与各官一一见礼,又把曾国潢、罗泽南、王錱三人介绍给大家认识,这才落座,着人重新摆茶上来。

徐有壬让人把几张银票递给曾国藩。曾国藩数了数,转手递给曾国潢。

徐有壬拉着一张苦瓜脸对曾国藩说道:“为了给您老凑这十五万银子,司里把鲍军门都得罪了!这原本是给绿营置办军火的款子。现在军火倒是运来了,银子却没了!曾大人,司里现在整日除了犯愁还是犯愁。饭吃不下,觉睡不好,头一把一把地掉。”

徐有壬抬手抓起自己的那根猪尾巴一样细的辫子,在曾国藩面前抖了抖说:“您老请看,这辫子细的,跟条麻绳似的!”

曾国藩起身一边施礼一边笑道:“为了湖南团练,藩台大人如此劳心伤神,让涤生为之动容。您老坐好,请受涤生一拜。”

徐有壬一把拉起曾国藩道:“您曾大人的礼,司里可无福消受。曾大人,令尊大人的身子骨儿还好吧?忙完这几天,司里想去看望一下他老人家。”

曾国藩拉着徐有壬的手道:“家里一切都好。徐藩台呀,长毛这一闹啊,不仅闹细了您老的辫子,连头,也都闹白了。涤生没记错的话,您老比涤生年长十岁有一,今年差不多五十二了吧?”

徐有壬叹口气说:“还有几天,就五十三了。”

徐有壬忽然把声音压低:“曾大人,司里想偷着问您老一句:长毛如此强悍,用的是洋枪、洋炮,驾的是泰西火轮。旗、绿各营连吃败仗,团练能顶事吗?现在湖南藩库整日东挪西借、寅支卯粮,我们不能胡来呀!”

徐有壬话毕坐下,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张亮基哈哈笑道:“钧卿啊,您一见曾大人就说个不了,到底为着何事啊?曾大人,您只同徐藩台一人拉扯,把我们都晾在一边,可不行啊。”

曾国藩坐下道:“中丞大人,您来的正好——如今勇丁又招募了两个营,明日就将受训。我正要找您商量,还须您帮忙啊!”

张亮基一愣道:“曾大人,昨儿有人说,省城大团又扩募了五百人。本部院不信啊。本部院记得很清楚,您要在省城设的这个大团,是三个营,一千五百人。只一天的光景,竟然多了五百人!这件事,您应该同本部院言语一声啊。徐藩台呀,本部院说的不错吧?”

徐有壬唉声叹气道:“照理说,团练的事没有司里说话的份儿。可是——曾大人,司里呀,什么都不想说。不过呀,您得给司里个准信儿,刚才交给您的那十五万,两个月能不能返还给库里呀?您要真返还不了,这笔银子啊,司里还得取回去。”

一听这话,曾国藩、罗泽南、王錱全部愣住。

曾国藩用眼望着张亮基道:“张中丞,您老到底是怎么跟徐藩台说的?”

张亮基苦笑一下说:“曾大人,您不要着急。徐藩台也有徐藩台的难处啊。您可能并不知道,今儿一早,因为这十五万银子,徐藩台都和鲍军门闹翻了!”

张亮基又转头对徐有壬说道:“钧卿啊,您看这样好不好,这笔银子哪,多宽限曾大人几天。这样吧,给曾大人半年时间。绿营那笔军火款哪,您先从别的地方挪一挪。本部院做个中人。”

徐有壬拉着脸子说道:“抚台大人哪,司里也是没办法呀。在座的谁不知道,鲍军门以前是有爵位的呀!就现在湖广这些领兵大帅当中,除了琦军门,哪个敢跟鲍军门比呀?曾大人,您不要误会。司里说这些,可不是针对您。鲍军门和司里闹起来,司里抗不住啊!”

张亮基对曾国藩笑了笑说:“曾大人,银子的事就这样定了。您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事?还有哪些需要巡抚衙门办的,您只管说。不过本部院得把丑话说前头,以后团练扩勇啊,您最好跟本部院提前打声招呼。设若制军和上头问起来,本部院也能递上当票不是?”

曾国藩回头对国潢道:“澄侯,你现在就去粮台,开一张字据交给藩台大人。”

曾国潢起身同众人行了个礼,快步走出去。

曾国藩没有接张亮基的话茬,而是话锋一转道:“中丞大人,大团建起来了,抚标得给我出几名教习啊!团练团练,得练哪!”

“好!”张亮基当即应允:“您曾大人以后啊,最好多提这样的事。不用银子,还能卖个人情。这是好事啊!一会儿,您就着人去抚标,想要谁,本部院明儿就打谁过来。需要几名?两名够不够?”

曾国藩道:“最少得三名——午后他们会操吗?”

张亮基道:“抚标是晨时会操,午后何时会过操?——这些,您是知道的呀!”

曾国藩道:“还是以前的老章程啊?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呀?”

张亮基一笑道:“非常时期?提标现在还是三天一会操呢!怎么,您想会操的时候挑教习?”

曾国藩反问一句:“怎么,不行吗?我请的可是教习呀?”

曾国潢这时走进来,把一张字据递给低头喝茶的徐有壬:“藩台大人,这是审局开给藩库的字据,您老看看中不中用?”

徐有壬向身边的一名白顶子委员示意了一下。那名委员忙站起身,双手把字据接在手里,看了看说:“就这样吧。”

张亮基这时起身说:“行了,本部院就回去了。”

张亮基话音未落,徐有壬等人纷纷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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