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嗷吼!
这些浑身遍布着恐怖伤口的,那伤可见骨的、奄奄一息的、哀嚎不停的,猛兽。
所幸它们离我睡下的行帐够远,所幸我不知晓这些事,否则我的尸体早就被扔到那尸山之上。
“为什么?”
为什么那些不可一世的猛兽要心甘情愿地成片趴在地上,它们身上没有任何束缚,周边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类,为什么不反抗。
“嗯?”
“没事。”
“双玄,你身上的伤也是兽弄的吧。”
“啊,对。”
很多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她们想听到什么回答都可以。
“一会儿我去跟他们说说,让你出出气,只要不打死都没问题。”
“……可以靠近些吗?”
“不行,虽然它们现在没什么攻击力,但是对你来说还是太危险了。”
我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到一只兽面前。
那是我从来不敢接近的存在,现在它却连睁开眼看我的力气都没有。
“你…还好吗。”
我凑到它面前,轻声呢喃。
话音刚落,它突然睁开眼睛张开血盆大口,一声嘶吼。
“想干什么!”
后方,那两个人类大喝,瞬间出现,抬手就要往它身上去。
“别打它。”我同样大叫,伸出双手护在它面前,泪水滴落。
一声嘶吼什么都决定不了,它刚才可以吞下我,没那么做的原因是它在害怕,在恐惧,在求饶。
它的一声嘶吼,将周围多数兽的目光集中了过来。
“你也不一样啊,有人类跟在身边还平安无事。”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反正许多事我都觉得熟悉,也没什么用,记不起来始终…
等等,这只兽是之前与母亲围坐在一起中的一个。
几乎没费什么力,那段记忆自然而然就跳到脑子里面。
我飞跑过去,有些急切:“你知道我的母亲在哪儿吗?”
它抬起头,想站起来,四肢颤个不行,最终也没有成功,扑通坠地。
“我没有闻到她的气味,你可不可以救救我。”
怎么救?如此无力的我,什么都做不到。
转过身,步伐更重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猛兽。”
“这些低阶的兽在我们那儿并不稀奇。”
“呵。”我冷冷一笑。
沦落到向普通的兽求救的猛兽,是整个兽类的不幸,这份不幸,拜人类所赐。
在她们的看护下,我从每一只兽面前平安走过,没有吼叫,连凶恶的眼神都很难看到。
一直紧跟我的这两个人类,或许很强。
我就这么走着,她们老老实实跟着,突然一阵低沉的呜咽声袭来,令我的心头疯狂颤动。
是她!
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
“别动她,别动她!”
我用最快的度,跌倒后连滚带爬,任石块深陷到肉里面,终到了她的近前。
“为什么这样,呜呜。”
那只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