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顺着一条人为开辟出的路径,他们来到了那个熟悉的高地。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朝着北面一直走,走了那么久之后,竟又回到了这里。
那个被刨出来的金字塔尖顶仍矗立在高地上,但百余米外挖掘队营地却已经荒废了。
两人到营地里去搜了一圈,现乱七八糟的物资还剩了不少,但唯独水和食物连一滴一口都不剩。
当然了,人……也一个都没剩下。
到了这个时候,就连罗德里戈教授的脑中都浮现了“诅咒”二字,他仿佛置身于一部恐怖片中,经历了一段将近一个月的鬼打墙。
他真希望这一切都是噩梦,他希望自己能在一阵呢喃中醒来,现自己正躺在家里、躺在舒适的大床上,正在被窝里出冷汗。
但这……无疑也是奢望了。
在兜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圈”之后,所有问题的源头,又一次指向了那座金字塔。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教授和士兵二号决定再去尖顶那儿碰碰运气。
虽然这事情已经诡异到了极点,不过他们已经不怎么害怕了——人在恐惧到了一定的程度后,会适应恐惧,甚至会产生对死亡的渴望;因为“死”……也是一种解脱,一种精神和肉体上的终极解脱。
或许是觉得“要死就死个痛快”,教授和士兵二号制定了一个很大胆的计划……他们把飞机残骸里的动力核心拆了出来,再加上一些他们手头能找到的材料,做成一个简易的炸弹,打算去炸了那个尖顶。
士兵二号跟着教授一同远行时,并没有穿铠甲,因为离开营地后他就没处补充电力了,即使他穿走铠甲也得在半路脱下并遗弃;而当他们回到营地的时候,营地里却是连一套铠甲都找不着了。
因此,在执行这个“爆破计划”的时候,两个人都处于毫无保护的状态。
他们把炸弹安置好,拉了根尽可能长的引线,趴在了一个掩体的后面;待他们向各自笃信的神明祈祷了一番后,教授便将那个简单、但威力绝不含糊的爆炸装置引爆了。
爆破引了强光,和索利德失踪时出现的光一样,是青色的……也不知光源从何而来,总之就是刺得人睁不开眼。
而当教授和士兵二号从一阵失神中醒来,他们已经到了一个由几何图形拼成的房间里……
…………
“没用多久我就现了手印符号的事,传送了五次之后,就遇上了你。”罗德里戈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似是想给索利德一定的时间去消化那些信息。
索利德听完这一连串的故事之后,也确是陷入了思考。
又过了两分钟,他才开口道:“有没有可能……是在你们离开营地的时候,救援刚好来了,然后就把留在那儿的人接走了?”
“不对吧。”罗德里戈接道,“若真是那样,他们应该会在营地里留些信息给我们,写几个字有什么难的呢?再者……救援队是来救人的,没理由把食物和水也都接走吧?但我们回到营地时,可是连一点儿饼干渣都没找到……考虑到营地的减员,即便我们走了二十多天,他们也不可能把食物和水全部吃完的,那么那些食物和水去哪儿了?”
“那你的意思是……”索利德试探着问道。
“撇开‘诅咒’之类的自然的假设不谈……”罗德里戈仍在试着用科学和逻辑去解释问题,“他们会不会是在等了十几天之后,觉得我们不会回来了,于是就带上剩余的食物和水集体出了?”
“那你又怎么解释他们连句话都没给你留呢?”索利德道。
“如果他们觉得我们已经抛弃了他们、不会再回来了,那自然就不会留话。”罗德里戈应道。
“假设你的推测是真的,那这么多人,又提着负重行动,地上会有痕迹的吧?”索利德又问道,“你找到痕迹了吗?”
“嗯……”罗德里戈面露难色,“说实话……我没留意。”他撇了撇嘴,“之前回到营地时我整个人都是懵的,都有些神智错乱了,我现在跟你说的推测是我刚刚才想到的……”他忽然提高了声音,“诶?奇怪了,来到这个空间之后,我身体上的各种不适感就消失了,思维也好像变得特别清晰和冷静……”
“不是‘好像’,这个空间的确是有这种功效。”索利德接道,“但这不是重点……”他耸耸肩,“当然了,你的推测对或不对,也不是重点……比起营地里那些人的去向,你们走了二十六天又兜回了营地这件事才是更加诡异和难以解释的……”他顿了顿,再道,“眼下,重要的问题只有一个……”&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