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像是真的要下雨了。
我推开窗户,把晾晒在外面的衣服收回来,吃了药之后安静地坐在窗边打开电脑。
我在床上躺了有一会,看着电脑的屏幕亮了又灭,窗外的风呼啦呼啦地吹进来,我从手机上回复许晴,告诉她那个项目我打算不再负责了,会移交给她。
“什么?”许晴意外地回得很快,“为什么?”
我停顿了一下,没有立刻回她。
在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前,我写完了项目移交书,打算发给夏岭的时候,门铃响了。
这个时候会是什么人来?我对着猫眼看了一眼,走廊里太暗,一时间我竟然没辨认出门口的人是谁。
“谁?”
“是我。”
我打开门,看见梁砚提着什么正站在门口。
“有什么事吗?”我冷淡开口,手放在门沿上。
梁砚默了一会,看着我的眼睛说:“我……刚才去病房找你,护士告诉我你出院了。”
“是,她说得没错,我确实出院了。”我说,“噢,你是来要医药费的?多少钱我转给你。”
梁砚沉默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片刻后,他开口:“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他又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梁跃会去找你的麻烦。”
我其实不该因为这事发怒,或者说本身就是我擅自改了那幅画在先。人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更何况这件事和梁砚似乎关系不大。
但不知为什么,我看见眼前的人,却总有一种不知从何处来的无名怒火。
“是吗,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吧,做错事还要哥哥给他擦屁股吗?”我嘲讽着说,“要道歉的话,为什么不让他自己来?”
梁砚沉默地看着我。
然后他说道:“小然,我们可以进去说吗?”
我捏着门沿的手慢慢地攥紧。
我看向他:“有什么必须进去的必要吗?”
“……”
“我记得梁先生已经有未婚妻了吧。”
我手下用力,试图关上那扇门,态度强硬地想要拒绝他,“抱歉,这里不欢迎你。”
一直不出声的梁砚终于开口了:“我早就和她解除婚约了……你知道的,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
“是吗?”我听见自己清晰到不可思议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我身上发出来的一样,“到底是因为真的没有感情,还是因为她背后的秦家对你来说是一枚弃子,早就失去利用价值了呢?”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