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突厥人,挟持了一位女贵人,行色匆忙,鬼鬼祟祟。”金吾卫大?概描述了一下,“你们路上可有遇到这样的队伍?”
默啜煞有介事地想了一下,然?后摇头道:“并未。我们走的是官路,遇到都?是正常的商队。”
地窖里。
徐清麦的手脚都?被绑得?紧紧的,嘴巴上的布条又被加固了一下,让她完全?动?弹不得?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她只能半靠着墙,在黑暗中听着金吾卫的脚步靠近这间马厩然?后停留了一会儿,但是很快又离开。原本期待的心渐渐的又沉了下去。
看来,自己真的只有跟着去突厥了,她不无沮丧的想。
在屋中搜查的金吾卫很快就回到了前院,对领队道:“没有。”
那领队点点头,挥手带着人离开了这家车马行,转而去了下一家。
等了许久,待这条巷子逐渐的安静下来,默啜这才将卡丽和徐清麦给放了出来,而他们放出去买东西的几人也陆续回来了。
“我们早就买完了,不过在巷子口看到这边的动?静立刻就找地方躲了起来。”
默啜夸赞了他们一句。
卡丽问:“那我们是现在走?”
默啜摇摇头:“马上走等等,等他们走远了再说,最?好是不要再撞上。”
他担心之前的守城士兵会将金吾卫要找的人和他们联系起来。
他看了一眼?徐清麦:“不能再这样堂而皇之的让她骑马了,找辆马车来。”
等到一切都?准备妥当,已?经是半个时辰后,默啜觉得?夜长梦多,便果?断带着人朝着北城门走去。只要通过北城门出了灵州,便可以?纵马疾驰,翻过一个垭口,很快就能到达突厥的地界。
另一边。
金吾卫也正聚在一起交换着今天一整个上午获得?的信息。
“我这边没有什么收获。”
“我这边也没有。”
领队抹了一把脸,深深叹了一声。他们一路从长安奔来,原本想的是一两天也就回去了,没想到却一直查到了灵州,都?快出大?唐疆域了!可仍然?没有找到徐太医的踪迹,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该怎么回去覆命?
有金吾卫小声问:“老?大?,都?快到突厥了,咱们还要不要去啊?”
领队沉声道:“怎么去?马上就开战了,你还想要深陷敌军阵营?去送人头啊?”
他发狠:“找!再继续找!我就不信这么多大?活人,他们就能凭空消失不成??不要补给不要歇息的啊!”
这时候,就看到又有一队人走了过来,为首的那个年?轻金吾卫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有些心不在焉的。
领队没好气喊道:“想啥呢!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那年?轻人这才恍然?惊醒过来,挠了挠头,赔笑道:“也没想啥,就是老?觉得?有哪儿不对,但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哪儿不对。”
“那你再好好想想。”领队立刻重视起来。
话音刚落,最?后一队从远处匆匆赶了过来:“报!我们发现一条线索。”
他气喘吁吁:“城南门守门的士兵说,早上的时候有一队胡商进了城,他们队伍里有个全身被遮盖起来的女人,说是从长安那边买过来的女奴,要卖到西域去的。”
这句话像是提醒了之前在思考的年?轻人一样,他一击掌,兴奋地抬起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他们!”
他说哪里觉得不对呢!之前那个胡商回答他说他们走的都?是官路,遇到的都?是正常商队。
“现在一想,他撇清的意味有点太浓了。而且,咱们走的也是官路,我却对这些人毫无印象。”年?轻人跳了起来,“一定就是他们!”
领队立刻翻身上马:“走!”
卡丽坐在马车的车辕上,驾驶着马车不紧不慢地行走在灵州城的街道上。
北城门已?经近在咫尺。
她甩了甩缰绳,忍不住想要让马车走得?更快一点。
徐清麦被捆着手脚放在了马车里,然?后盖上了被子,卡丽用一种?黄色的草木汁液涂了她的脸让她看上去一脸的病容,又点了红色的痘疤在脸上。
她现在看上去就像一个患了天花的病人。
徐清麦知道,他们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让城门守卫不敢上前来查看,而且他们也做好了冲击关卡的准备。
她从上了马车后一直在观察,很快,她将目光放到了马车内壁的一处小小裂口上,裂口处有着毛刺。徐清麦用尽了全?身力气一点点地挪过去,然?后用腿蹬着使劲让自己上半身挺起来一些,希望用这些毛刺来磨断绑着自己手的绳子。
一点一点
这时候,马车已?经到了城门口。
守卫懒懒道:“出示你们的过所。”
卡丽这边刚将过所递过去,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迅疾的马蹄声,然?后有人大?喊:“将他们都?拿下!关城门!关城门!”
她与默啜对望一眼?,心道不好!
卡丽想也不想地翻身上马,喝了一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