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着念呀。”她说。
谢夔:“……都这样你还看?”
他反正是读不下去。
鹤语回答得理直气壮,“我都看了一大半,你还不让我知道结局?”
谢夔:“……”
双方僵持之下,谢夔最终还是认命地拿起了话本子,接着跟鹤语念着后面的故事。
“……第二日,盈娘留在了家中。”
那王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没钱却要打肿脸充胖子,第二日在家中宴请宾客,差不多花费了家中所有的银钱,甚至盈娘还将自己从家中带出来的仅剩下的一支银簪典当了,换了点银子,在街头买了两壶烧刀子,返回家中。
这顿饭,除了盈娘一人,倒是“宾主尽欢”。她一人在后厨忙活了一整天,肚子饿得咕咕叫,再出来时,只有喝得酩酊大醉的王生,后者还闹着让她赶紧把家中收拾了。
谢夔读到这里时,不由讥笑一声,“这种软饭男还挺硬气。”
他说完后,这才感觉到在床幔中已经没了鹤语的回应声。而在他的腰间,这此刻,传来了柔软的触感。
谢夔低头,现最开始不肯跟自己靠近的鹤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贴在了他身畔。那张小脸蛋红扑扑的,睡着的时候,卷翘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一般,安静地在眼睑下投下来了两方阴影,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恬淡乖巧,丝毫没有醒来时对着自己的张扬和高傲。
这样子看起来倒是像是收了爪子的狸奴。
谢夔嘴角微扯,他随手将那话本子放在一旁,然后躺下。
谢夔整套动作已经足够小心翼翼,但是还是惹得在梦中的鹤语不满地嘤哼了声。
看着现在就朝着自己身上挤来挤去的鹤语,谢夔整个人微微一僵。
明明已经不是那日在客栈里的窄小的床铺,为什么现在他还是觉得挺……挤?
谢夔看着在鹤语身后那一大片舒坦的空出来的地方,不由沉默。
另一边就是床沿,谢夔无法,只好伸手揽住了现在主动向自己靠近的鹤语,然后抱着她,朝着床中间的位置挪了挪。
当谢夔的手放在鹤语的腰间时,他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分明知道怀抱温香软玉会睡不好,或者说,压根就睡不着,他当初怎么就一口答应下来了怀中人无理的要求?
谢夔望着头顶的床幔,再一次沉默了。
第二日,天还蒙蒙亮时,谢夔已经起身。
他每日不到卯时就会起床练剑,若是无意外,日日不停歇,不论是在什么地方。
现在回到节度使府上,也不例外。
在撷秀楼旁边,是一处赏景点。
那里原本早就已经荒废,但是鹤语却差人运来了黄石花石,院墙旁边也嵌上了一排精美的雕刻花窗,旁边栽种有桃树,桂花,还有海棠等。
在这些怪石和花卉草木围起来的野中央,就有一块空地。
谢夔拿着剑,光着膀子,手持长剑,眨眼间身影就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