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赠她荷包还要让她随身携带
果然是个陷阱
面对这样的梁时,楚翘没有直接反抗的能力,搞不好还会折损了自己,楚翘识时务道“妾身自己来。”
没有表现出一丝丝的不情愿,她很快将荷包戴上了。自然了,她不会这么傻的听话,待从吴家族学回来,她再摘下也不迟,梁时总不能一直盯着她吧
见楚翘无比顺从的将荷包系在腰带上,梁时唇角微动,未作他言,他当然也知道小妇人是在敷衍他。不过没关心,他眼下很有耐心。
半个时辰之后,梁府的马车招摇的停在了吴家族学大门外,梁时只带了几个贴身随从,气势并不大,但他的出现无疑引起了一阵骚动。
吏部侍郎是谁都想巴结的人物,吴家人也不例外,到了此刻,楚翘才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不由得多看了梁时一眼,却见他眉目清冷,负手而立的站着。当吴家人出面相迎时,他才双手抱拳,道“老先生,我梁某人今日是携妻儿登门致歉的。想必老先生也知贱内与犬子这两年疏于管教,若是多有得罪,还望老先生海涵。”
楚翘“”她也犯错了梁时今日随她一道过来,就是这个缘由他是故意的
梁云翼与梁与奇兄弟两个看不下去,奈何当着父亲与老夫子的面,他二人尚且不敢站出来替母亲说句好话。
父亲也不晓得怎么想的,连母亲也拉了过来致歉,妇道人家脸皮子本来就薄,父亲太不会怜香惜玉
梁云翼与梁云奇并没有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二人此刻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而是忧心长此以往下去,父亲他会失去了人心啊
这厢,梁时与楚翘等人被请入了吴家。
楚翘作为一个“犯错的母亲”,她从头至尾保持着沉默,任谁瞧上去,也以为她是真心悔过了。
吴家老翰林与梁时的老师徐谦曾是同僚。
徐谦的死,坊间流传了数种谣言。其中,多数人都认为是梁时为了权势,而害死了自己的老师。
吴老翰林年事已高,算是德高望重,但朝廷中人,有几个是真正意义上的贤德之辈
吴老翰林面色不佳,两撇花白色山羊须颤了颤,道“梁家两位少爷天资聪颖,但实在顽劣,梁大人有所不知,这二人将书院的教书先生画成了话本,还流传了出去他二人可曾将恩师放在眼中又可曾礼遵圣人之言梁府也是诗礼之家,对子嗣可谓疏于管教”
吴老翰林倚老卖老,将梁府上下骂了一通。
梁时非但不怒,反而一笑,“老先生也知,我这两年不在京城,贱内是个妇道人家,出自商户,识字不多,难免对犬子管教不严,日后这种情况绝不会再犯。”
三品大员都这般好说话了,吴老翰林只好点到为止,又见梁时身侧的梁夫人模样懵懂,一看也才十来岁的光景吴老翰林似乎明白了什么。
但这这件事也不能就这么了结,身为世家子弟,更应尊师重道。
梁时却笑道“老先生放心,我梁某人一定妥善处理此事,流传出去的话本会一应找回来。”言罢,他侧头对楚翘道“是吧夫人”
楚翘还能说什么呢她上辈子身份高贵,从未对任何男子趋炎附势过,当今皇帝还得喊她一声“母后”,如今在梁时的淫威之下,她选择不去硬碰硬,相当贤淑的笑了笑,“夫君说的是。”
两人皆是皮笑肉不笑,吴家老翰林一向都是见好就收,暂时答应留下了梁云翼与梁云奇两兄弟。
是以,梁时与楚翘便双双离开了吴家。
时辰已将近晌午,但马车却并没有直接往恒顺胡同的方向而去,楚翘不晓得梁时要去哪里。
腰上的荷包散出让人分辨不出的气味,整个马车车厢内皆充斥着一股杂揉在一块的奇香。
梁时今日一直没有闭目养神,这让楚翘很是为难,她都不知道该往何处去看了。
所以,小眼神一直飘忽不定。
梁时自然知道她的心虚,他看着面前这张明艳的脸时,又想起了那人。
她也是喜欢这般故作深沉,明明一个小动作就能轻易出卖了她的情绪,可她自己还以为深藏不漏。多数时候,梁时都陪着她一起装深沉。
“咕噜”
一阵不太祥和的声音打断了眼下的安静,楚翘未掩尴尬,装作什么事也没生。
梁时看着她纤细的腰身,纳闷她怎么饿的这么快或许还在长身子
不多时,马车在一处画舫停了下来,楚翘不清楚梁时的意图,她更不能此刻就扬言自己饿了,即刻要回府用饭。
以如今的身份,她没有那个矫情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