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逸瞥了一眼他手里拖着囔囔大喊大叫的任谁都无法忽视一个人,看身量和衣着,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家伙应该竞买场外用青剑与自己交换赤生剑的那个人。
他怎么也在这里?
在司南逸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陨玉的时候,被陨玉拖曳于手中的北箐也是当即认出司南逸。
“是你!就是你!好家伙,你们是一伙的!”
被认出的司南逸急忙转过脸去,未敢多逗留,大步跨进了他极不情愿也不得不进云端厢房里。
云端厢房里,侯雁琛果然黑着一张锅底脸静坐于案前,那架势就是在等着司南逸给他一个解释。
在脑海里演变了无数次的谎言在侯雁琛冷眸凝视下,司南逸也不由得脚底虚,他知道,他只剩一条活路,那就是坦白从宽。
静默许久,倒是侯雁琛憋不住了,他道:“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司南逸咽了口口水道:“你既然都知道了,我还能狡辩呢?”
侯雁琛皱紧眉头道:“意思是,我若没现,你是打算如何骗我?”
司南逸坦诚道:“骗,是有这个打算,可不还没开始执行呢!更何况,你也没少骗我!”
他这一句话反倒让侯雁琛疑惑道:“司南逸,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司南逸回想起不久之前身中豚毒之事,耳尖便不自觉的烫道:“你还好意思提及……为什么有解药……难以启齿!你这个大骗子。”
在他七零八碎的只言断语中,侯雁琛适才回想起来,来云京之前,他的种种闹别扭,结合他现在忸怩的反应,侯雁琛幡然醒悟道:“我没骗你,是有解药,可你又没有问我,所以我用我自己方法帮你解毒,你也欣然接受,毒也解了,不是皆大欢喜。”
司南逸没好气:“欢喜!你倒是欢喜!”
侯雁琛毫不隐瞒自己的小心思,看司南逸在底下张牙舞爪的气恼,因他私自换剑之事,本就阴郁的心情好像也没那么坏。
侯雁琛摆出一副很公道表情道:“反正你也打算骗我,那就扯平了!”
司南逸当场气结:“我……”
话回正题。
侯雁琛厉声质问司南逸:“我倒是好奇,什么宝贝,竟让你不惜将你双亲留给你唯一一件遗物,轻易的就拱手让人了。”
而侯雁琛此言一出,却让司南逸怔愣于原地,因为在他的记忆中,他可没没记得,他有告诉过侯雁琛关于赤生剑的事。
沉默许久,司南逸才回答道:
“赤生剑,虽是难得一见上古神兵,但也没出名到连它曾经的主人都能扒出来,我也未于你跟前提及过此剑与我之间的渊源,你又是怎么知道,它是我双亲的遗物的?”
除了他……
司南逸直视着侯雁琛的紫眸:“我从来都没有跟别人提过。”
沉默半晌后。
侯雁琛从案桌前拂衣起身,朝着司南逸一步步走来,他没有马上回答司南逸的疑问,但从他翻滚着别样情愫的紫眸中,司南逸就打心底紧张的厉害。
“我怎么知道的,我对你那么感兴趣,你觉得我是怎么知道的?”
他朝着司南逸靠近,司南逸便本能往后退,直到脚后跟贴到墙边门柱上。
无路可退!
我没道理要怕他,现在这狡猾家伙……
打算打马虎眼糊弄过去,我可不吃你这一套!司南逸仰着脑袋直视他的紫眸道:
“就算你侯雁琛手眼通天,但我不相信你会花这种无聊时间在一把剑身上。”
侯雁琛嘴角带着一抹佻笑:“你都说我手眼通天了,我花些无聊时间在你身上又怎样!”
司南逸盯着眼前这张怎么看都依旧惊艳的俊脸,努力在自己脑海寻觅着那股子似曾相识感,道:“你到底是谁?”
侯雁琛贴在他耳侧低语道:“把那么重要的剑给弄丢了,你现在应该问我到底想怎么处置你?”
司南逸道:“赤生剑本来就是我的剑,我与你交易在先,我并未违背承诺,而剑怎么处置,是我的自由。”
“对,既然是我送给你的,怎么处置确实是你的自由,但也是因为这剑于你而言很重要,我才花大价钱买的,还是说,我的心意在你眼里就那么一文不值?”
“心意?我于你而言亦不过是你无聊时玩乐的消遣罢了,您的故作深情也差不多适可而止了吧。”
“啪”——的一声,木头裂开的声音,司南逸余光朝身后瞥了一眼,他背后门柱被眼前这个俊美冷冽的男人,硬生生豁出了一个大洞。
侯雁琛恼了,喉头出的语气带着司南逸读不懂的感伤道:“故作深情!适可而止!你觉得我很清闲吗?司南逸,不管你信不信,也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比想象中的的还要在乎你,三百年了,我等的已经够久了。”
什么三百年?难道真的是旧识?可眼前这张脸不可能忘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