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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小说>明月应照我小锦绣txt > 第65頁(第1页)

第65頁(第1页)

謝慈一目十,用手指拈著,翻頁看到最後,細緻地將信塞回去收進懷裡。

陳寶愈輕笑了一下。

謝慈道:「你早把這些信拿出來,燕京里我們便可秉燭夜談,何苦非要來北境啃雪碴子。」

陳寶愈:「燕京不是個好地方,活生生的人都要給逼瘋了。」他可能坐久了太舒服,從懷中摸出一個鼻煙壺,猛吸了一口,繼續說道:「朝廷不能再繼續亂下去了,天要塌了,燕京里人人都自命不凡,都覺得自己能頂得住,都早早地尋摸到了庇護,可到最後,都得死。我很久沒去見過魏祭酒了,但三節兩壽的禮從未落下,我一開始以為他會將東西掀出門外,不想他老人家竟都收下了。」

謝慈想起了那個桃李無數的老人家,說:「他似乎身體不大好了。」

陳寶愈:「離京前,我找人打聽了一嘴,宮裡的太醫私下吐露實話,約莫也就今年了。」

謝慈聽他說話越發有些顛三倒四,摸不清什麼章法,東一頭西一頭,念完了皇上念姐姐,到了魏祭酒身上,說了不到兩句,又一轉話鋒,說:「你回燕京把我爹辦了,他若是跟你問起我,你就告訴他,我跑了。」

謝慈側頭望著他,很平靜道:「我不看我能讓你跑。你要麼人跟我回去,要麼頭跟我回去,自己選。還有……把毒收一收,對我沒用。」

陳寶愈的鼻煙壺中透出的草木味道已經快溢滿了整間軍帳。

謝慈一抬手,捏碎了桌上的夜明珠,尖利的碎片直撲陳寶愈的門面。

陳寶愈不防他忽然發難,疾退躲避,肘下頓時一空,信全被謝慈抽走了。

謝慈坐得穩當,信全壓到了他的手下,反觀陳寶愈已退到了門口,高下已然有了計較。

陳寶愈冷笑:「路上見血封喉的毒都沒要你的命,你是練成百毒不侵了?」

謝慈將所有的信慢條斯理地收起來,終於翻臉了:「你先劫了我的人,想拿捏我,見我不上道,便開始打感情牌,陳兄,你打量我好哄騙是不是?你想搞死你老爹,直說啊,咱們有的好商量,鬧這齣多見外……你和我提皇上,提朝廷……怎麼?知道死到臨頭了,想搏個大義滅親的忠勇之名?燕京城裡一個個蹬鼻子上臉,欺吾主年幼,皇上心大睡得著覺,我睡不著。從陳王開始,都給我在家洗乾淨脖子等著,誰也跑不了,我回京自會料理。」

陳寶愈遠遠地盯著他:「謝慈,我看不懂你。」

謝慈起身,打算親自逮了陳寶愈,一動手,卻覺出腳下虛浮。

他扶著桌案,頓在原地。

陳寶愈卻笑了:「我知道尋常毒物對你沒用,所以換了手段,我的鼻煙壺裡可是正經草藥,不礙事的,真正的手腳塗在信上,從你摸到第一封的時候,你就中招了。謝大人現在感覺怎樣?丹田元氣可還能穩得住?」

世間到底什麼毒還能對他的身體起作用?

陳寶愈一字一句告訴他:「此藥名為夜夜嬌,煙花柳巷裡專門逗女人玩的……我其實就想試一下,沒想到真管用啊。」

奇恥、大辱。

謝慈想殺一個人的心情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強烈。

陳寶愈仰狂笑。

出門正對上幾個太監的粉面臉,竟也不覺得晦氣。

謝慈底啞的嗓音傳出來:「押下他。」

趙德喜的乾兒子們豈會聽他的命令。

可巧謝慈這句話也不是對他們說的。

話音一落。

北境營中留守的士兵們整齊劃一地圍了上來。

陳寶愈目光從他們的臉上滑過:「到底是謝家舊部啊……」

他順手從一旁的兵器架上抽了把長刀,拉開以一當百的氣勢:「來吧。」

兩隻烏鴉一前一後從峭壁旁邊掠過。

正閉眼苦思的芙蕖聽到熟悉的號喪的聲音,倏地睜開了眼。

她起身正想往外挪動,銀花照夜樓的人即刻擋在了她面前。

烏鴉在外面找不到人,來回盤旋,鳴叫。

她竟然從那鳥叫中品出了不耐煩的意味。

烏鴉能聞著腥味。

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芙蕖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粗糲的石頭,在自己的小臂上,順著皮膚的紋理,縱向拉開了一道細長的口子,鮮血頓時涌了出來。

銀花照夜樓的人以為她要自殺,打掉了她手裡的兇器,下一刻,就抬掌要劈暈她。

芙蕖一抬頭,從散亂的髮絲中,抽眼神盯著距離她最近的那個人,莫名勾出一抹笑:「你們家堂主,是朝廷中人吧!」

那人動作一頓,放過了她一馬。

芙蕖道:「讓我猜一猜,也許根本沒有僱主在你們樓里下單殺謝慈,一切都是你們樓主的命令?你們的樓主剛剛就在這裡,陳寶愈是不是?金甌賭坊他分明識破了我的身份和計策,卻仍配合著假裝不知情,一路只為了把我們逼往北境,對吧?」

銀花照夜樓的殺手們不說話。

一個個像啞巴。

芙蕖望著這些『啞巴』們,眉眼帶笑,吹起了口哨。

那哨聲不成曲調,細若遊絲,從山穴傳了出去。

外面的烏鴉倒是安靜了。

芙蕖的口哨比烏鴉的號喪還要更令人覺得瘮透了骨頭。

堂主不下令,僱主不下單,銀花照夜樓的人便不能對芙蕖動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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