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尔夫里克问:“有问题吗?”
“这会儿不应该再流血了。”朱莉答道。
空气中突然出现了紧张气氛。伍尔夫里克吓坏了。婴儿哭了,格温达又把乳头塞给他。他吸了几口就又睡着了。朱莉的眼睛
一直盯着门口。
塞西莉亚终于出现了。她看了一眼格温达,问:“胎盘出来了吗?”
“几分钟之前。”
“你把婴儿放到胸前了?”
“一切断脐带马上就放了。”
“我要请个医生来。”塞西莉亚快步走了出去。
她走出了有几分钟,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淡黄色的液体。“戈德温副院长开了这剂药。”她说。
凯瑞丝被激怒了:“他难道不想检查一下格温达吗?”
“当然不啦,”塞西莉亚干脆地说,“他既是教士,又是修士。这样的人是不看妇女的私处的。”
“屁眼。”凯瑞丝轻蔑地说出了一个拉丁文字眼。
塞西莉亚装作没听见。她跪在格温达身边:“喝下这个,亲爱的。”
格温达喝下了药水,可还是流血不止。她面色苍白,那样子比刚刚生产后还虚弱。婴儿在她胸口上睡得很甜,可别人都吓坏了。伍尔夫里克不停地站起又坐下。朱莉从格温达的大腿上抹掉血,像是要哭的样子。格温达要喝的,梅尔取来一杯淡啤酒。
凯瑞丝把朱莉拉到一旁,悄声说:“她出血出得都快死了!”
“我们已经尽力而为了。”朱莉说。
“你以前见过这样的病例吗?”
“见过三例。”
“结果呢?”
“女人都死了。”
凯瑞丝绝望地低声哼了一下:“总该有些事情是我们能做的!”
“她现在在上帝的手心里呢。你可以祷告。”
“那不
是我说的要做的事情。”
“说话小心点。”
凯瑞丝马上就感到有罪了。她不想和朱莉这样善良的人顶嘴:“对不起,姐妹。我没想否认祷告的力量。”
“我该希望你不是那意思。”
“可我还不想把格温达留在上帝的手心里。”
“那又能做什么呢?”
“你等着瞧吧。”凯瑞丝匆匆出了医院。
她不耐烦地推开集市里面溜达的顾客。她简直想不通,当一场生死大战就在几码之外进行时,这些人居然还在有买有卖。以前她也好多次听说过要做妈妈的人早产了,但她都没有停下正在做的事情,只是希望那女人好起来,活下去。
她从修道院的地界出来,进了镇子,在街上一路跑着,来到“智者”玛蒂的家。她敲了敲门,就推开进去了。她松了口气,玛蒂在家。
“格温达刚刚生了孩子。”她说。
“出什么事了吗?”玛蒂当即问道。
“婴儿蛮好,可格温达仍在出血。”
“胎盘出来了吗?”
“出来了。”
“要止住出血。”
“你能帮她吗?”
“也许吧。我试试看。”
“赶快,请吧!”
玛蒂把壶从火上取下,穿上鞋,她俩跟着就出发了,玛蒂在身后锁上了门。
凯瑞丝激动万分地说:“我发誓,我绝不要孩子。”
她们冲向修道院,跑进了医院。凯瑞丝嗅到了强烈的血腥味。
玛蒂小心地和老朱莉打着招呼:“下午好,朱莉安娜姐妹。”
“好啊,玛
蒂。”朱莉面露失望,“你相信你能帮这女人吗?连圣洁的副院长的药水都没有生效呢。”
“要是你为我和这病人祈祷,姐妹,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这是一种外交辞令的回答,朱莉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