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日是不是就要走了?”深夜,燕岁躺在季泽的怀里,手指绕着季泽的丝,声音中藏着不舍。
这几日季泽都会在夜晚偷偷跑过来跟燕岁“厮混”,一般躺到清晨就走,燕岁感觉季泽几乎都没怎么睡觉,怎的精力会这般旺盛。
季泽应了一声,摸了摸燕岁的脸。
燕岁叹了口气,他蹭着季泽的手,“你走了也好,京中局势紧张,你又是镇国公之子,待在这里也是危机四伏。”
季泽听着燕岁念叨,燕岁每说完一句话他都会认真地应答,眼底的情意像是要将燕岁淹没。
“你何时会回来?”燕岁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静默了一会儿季泽才开口,“不知,许是一年,也可能是两年、三年、五年……”他又摸了摸燕岁的脸,将那眼尾揉搓红了才罢休,“岁岁会等我吗?”
燕岁拍开了季泽作怪的手,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我自是会等你的。”
他们俩像是寒冬里互相取暖的小兽,死死地缠着对方。
景德五年,季泽为校尉出征北线。
在出之前,季泽还约了燕岁在国子监的桃园中见一面,季泽今日身着银甲,脚踩云纹云靴,头用冠束了起来,长身玉立,这副着装格外适合他。
此时桃花还开得正盛,“季泽,我想爬上树试试。”
季泽蹲下来身子,燕岁轻笑了一声,踩着季泽的肩膀爬上了树干,季泽站了起来。
燕岁爬的不算高,脚尖刚好在季泽的胸膛处,燕岁起了坏心思,故意将脚踩在季泽的肩上,季泽也没在意,任燕岁动作。
燕岁突然从怀里拿出一个小东西扔给了季泽,季泽伸手接住,是个护身符,他愣了一下,“什么时候求的?”
“你别管。”燕岁怎么可能说是自己今天大清早爬起来,走了好远的路去寺庙中求的,这样岂不是让季泽很得意?他才不愿意。
季泽将燕岁抱了下来,“你该走了。”燕岁在季泽的怀里突然出声。
“嗯。”
“快走吧。”燕岁突然将手中的一朵桃花放进了季泽的手中。
一时之间没了声音,季泽看了燕岁许久,像是要将他的面容深深地刻进脑海里。
“走了。”季泽的声音难得有些低沉。
“嗯,走吧。”
那日之后,燕岁就没再见过季泽了,他们之间也从没有书信的往来,要避嫌,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会被燕无非抓住。
燕岁不敢,因为他感觉最近燕无非和季卫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在上朝的时候两派中的人员更是互相挑刺,互相弹劾。
但好在这些事一般都不会牵扯到燕岁,就这样过了一年,燕岁真的与季泽断了联系,只知道季泽应是真的有行军打仗的天赋,作为校尉跟着耀武将军立了好几次功。
这几日听朝中大臣说耀武将军要回来领赏,想必季泽也是会回来的,燕岁因为这个这几日都有点开心得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