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如意站在自己的房门前,眼看着赵西政停在她对面的房间门前。
她松口气,又莫名觉得不太顺畅。
赵西政开了门,房间里没开灯,他顿了顿,站在走廊上问她,“在三亚呆几天?”
“七天。”
“明儿,一起?”
“……”
“我这不给你当个导游赔礼道歉么?”
“……”
薛如意头疼,关门回房。
只是火关门那瞬间,刚才的场景仿佛后知后觉的涌上脑海,她莫名脸颊泛热,一呼一吸间仿佛还有那种明明清冽却又低暗的性感味道。
上回有这样的感觉,还是高三毕业时看到某位心仪已久的学长中了三分球,在炽烈的盛夏阳光下,那回更应该是青春的躁动和荷尔蒙勾人心脏乱跳。
那时她被灌输的教育还是不能早恋,不许在那个年纪喜欢人,会耽误学习。
直到大三,薛如意仍然保持着每周跟妈妈通话,妈妈也总是叮嘱她,大学不要分心。
她靠在门板上深呼吸,平复略有几分不安的心跳。
那像是一种隐秘的心动,一种看着自己往一条小路上拐去、却并不太想制止的失控。
薛如意睡前没有回想那句吊儿郎当的邀约,只当他明天大概就忘了。
所以她安心的睡了一夜——在醒来的时候算不上安心,就是在即将醒来的那一刻,她仿佛做了个梦。
是昨天酒店的酒吧,在一片澄金色的光中,赵西政坐在一沙卡座上,手搭在靠背上,天生一张多情脸,像个男狐狸精。
她从酒店的床上惊醒,一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半。
薛如意洗漱一番,来之前做了一些攻略,她在拉开房门的那一瞬间,走廊上空无一人,便也下意识将昨夜那句邀约当作他随口一说。
直到她乘电梯下了楼,在大厅的休息区那儿,是没法忽略坐在窗口的赵西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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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一段开始的就不明不白的关系,说是朋友吗,好像是的,在三亚的七天,赵西政还真就像个尽职尽责的导游,带着她去景点逛,带她去各个馆子打卡,起初薛如意还能当成是他闲的没事做。
但明明也不是的,因为每天回酒店的时候,大厅的休息区就坐着几个人,显然是在等他的样子。
那感觉真是非常诡异。
薛如意甚至连朋友圈都没敢,仿佛多了一个迟来的属于青春期的秘密。
在这场旅行快要结束的时候,赵西政说带她玩个别的。
薛如意以为应该是以三亚的游艇之类的活动做结束,但不是。
是夜空跳伞。
三亚的夜空清澈,跳伞基地灯火通明,那边还有几个年轻人,跟赵西政打招呼,这样刺激的项目是平日里薛如意压根不会考虑的事情,可这种恐惧和紧张,却又诡异的有那么一点兴奋和期待。
赵西政走在前面,穿了一身冲锋装,身姿颀长,深褐色的头略长,被风吹散,他回身倒退着走,双手插袋,回头看着她,似乎笑她怎么还不快跟上。
紧张的时刻有很多,签下安全协议的时候。
赵西政似乎常来,好俯身在桌上签下他的名字。
那时薛如意还不知道他名字是哪几个字,他签好的安全协议就放在她的手边,那支中性笔上还带着被他握过的温度,她一笔一划签下自己的名字。
有人跟他开玩笑——
她听得清楚,是在说她。
“赵老板换口味了?”
“换个屁,滚。”
他笑着扔了一瓶水过去,那边的几人视线戏谑的落在她身上。
薛如意佯装镇定,前面的平台上停着七八架直升机,有工作人员来给她穿上装备,后面跟着几个外国教练。
“跟不跟我一起?”赵西政手里拿着两个护目镜,上下掂着,倚靠在门廊边,笑着问她,“怕不怕?”
“不怕。”
“飞机可要飞三千米呢,一万英尺。”
他抛过来一个护目镜,薛如意牢牢接在手里,听见这组数字,她的指尖僵硬泛凉,赵西政笑了,对她勾勾手,外国教练为她再三检查了身上的安全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