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陆重年的消失会以什么作为标志。是想让他消失的那个人随心所欲地就能让他彻底消失了,还是说,当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把他忘了的时候,他才会彻底地消失?”
木雨内心倾向的是后者。
因为如果祂真的那么随心所欲,他们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谈论这个问题了。
木雨郑重地对他们说:“我希望你们能够记住陆重年。不论你们现在能不能回想起和他有关的记忆,至少记住这个名字,记住这个人。”
“另外,莲大数学系那边我找人去问了,我想看看陆重年在那儿的痕迹是不是也一样全都被抹消了。高中那边我会自己去找老师问下,至于陆重年家里——”
“闫少闻,能不能还是麻烦你帮忙去打探下情况?你应该知道是哪个陆家吧?我想知道他们家的人难道也完全没现家里少了个人吗。”
闫少闻的车钥匙在桌上一下一下地碰撞。
他说:“我可以帮你去问,但你别抱太大希望。”
木雨双唇微抿:“谢谢你。”
时间不早了。
临走前,木雨从包里又拿出了三个同样的相卡卡套和四个带卡的手机痛壳。
洪漾和闫少闻:“……?”
卡套照旧是陆重年靠在栏杆上回眸的那副画面,痛壳里的卡面则是陆重年在阳光下投篮的一幕。
一个卡套和一个痛壳为一组set,木雨认认真真给他们一人了一组。
“……”这有点出闫大少爷的认知了,“你想让我们记住他,为什么不直接把他的照片给我们?”
木雨讶异地看他:“我把他照片给你你能天天看?”
闫少闻:“……”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木雨一脸“我就知道”:“所以,还是把他的脸安在你们天天能看到的地方比较好,每天看上一眼,有助于加强大脑记忆。”
闫少闻:这是什么新型保健品骗局吗?
洪漾很震惊:“这么多东西是你老早就做好的?!”
叶随:“不,是他刚才回宿舍赶工赶出来的……”
洪漾再次震惊:“你手什么时候强到这地步了?”
“?”木雨奇怪地说,“这点东西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啊,以后有空我会做点更牛逼的。”
所有人:你还想做什么啊?
洪漾感受着内心的震撼,低声对叶随说:“我总有种感觉,他老早就想这么干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失去的记忆?”
叶随:“。”
木雨:“说什么悄悄话!好啦,散会!”
*
大雨下过后的地面湿漉漉的,到处都是坑坑洼洼。
炎热的气温倒是因为这场雨稍微降低了一些。
行人收起伞,车辆从路面上飞驰而过。
洪漾坐上了回传媒的地铁,木雨和叶随走在回理工宿舍区的路上。
“迎新晚会上……”叶随斟酌了下,问,“你没事吧?”
“没事,”木雨笑说,“我这不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