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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凝固的夜（第2页）

空中又飘起了雪花，潇潇洒洒，纷纷扬扬，清竺还是呆呆的坐在塔楼顶上，望着那素美的雪花如精灵般在夜色中飞舞，萦绕着寒彻与凄迷。

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她想起了那男人越靠越近的脸，那几乎挨着的唇，那醉心的迷乱与麻木，清竺脸上一阵发烫，双眸流转，转不尽的柔情与羞涩。

她抱着膝盖，坐了很久，很久，鹅毛般的雪

花，一片片，一片片，围着她，无声无息的舞蹈着，徐徐落下，她伸出纤细的小手，去接，却什么也接不到。

忽然，一阵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仿佛将她从沉醉中唤醒，她慢慢地掏出那个乳白的圆球，托在掌心。

“姑娘，你今夜还要追我？”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随着浓浓的血腥缓缓传来。

清竺猛的一颤，身上的积雪纷纷掉落，一两个雪团被她蹬落，砸在地上，发出噗噗的轻响，她努力控制着自己坐稳，竟然有些适应那血腥味。

“是，是的！！”

“你真的那么想死？”那青年走到她身旁坐下，转头看她，神色古怪的苦笑着，眼中跃动的红芒却没有了，那眸子仿佛两颗晶莹的血玛瑙，又好像深深的潭水。

“是的，”清竺神色黯淡。

“想死却有很多种方法，姑娘又何必找在下的晦气。”

“我不知道，”清竺低下头，呆呆地回答。

“呵呵呵呵，”青年的笑容越发苦涩，“姑娘，我不杀好人。”

“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清竺反问，她鼓起勇气再次直视对方的双眼，却仿佛一下子陷了进去，一阵阵眩晕，触电般的感觉侵袭全身，她努力拔出目光，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你一个小姑娘，一见我就吓得掉眼泪，又怎么会是坏人呢？”青年缓缓的转头，望着空中飘飞的雪花。

“这里的夜真美啊。”

“胡说！我没有掉眼泪！”清竺倔强的

尖叫着，她望着青年，眸中却泛起一层淡淡的水雾。“呵呵。”青年微笑，没有反驳。

“姑娘，你叫什么？”

“你，你又叫什么？”清竺紧张的神经慢慢松驰了下来。

“在下李月。”青年慢慢回答。

“清竺，蒋清竺。”清竺似乎已经完全松懈下来，说话也流利了。

“蒋清竺，哦，蒋清竺，好名字。”青年喃喃的重复，“蒋姑娘，你为什么想死呢？”

“我……”清竺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我觉得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活着，还需要意义吗？”李月面现痛楚。

“不需要吗？”

“请问姑娘，什么才是活下去的意义呢？”李月声音更加沙哑空洞。

“有很多，亲人啊，朋友啊，提高功法啊，成仙成魔啊。”清竺陷入无限的向往之中，自己想要的，是能够平静的生活，有一个可以让自己依靠的人……

时间缓缓凝固，清竺和李月都呆呆的望着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