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翠月看向幔帐之后,容娇娇朦胧的身影,面色阴沉的想:若是此刻在屋里寻个利器,直接捅穿了容娇娇的喉咙……
心中的滔天恨意几乎快淹没了宋翠月的理智,但是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光死一个容娇娇算什么,在姐姐之死一事上,容娇娇最多只算是推波助澜,最可恶的是那个容锦城,和在背后包庇他的丞相。
丞相府不倒,她的大仇终究难以得报。
不过容娇娇能在自己就在身边的情况下,依旧安然睡去,可见她有多么的自大。
像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把一个低贱的奴才放在眼里的。
哪怕是刘三姑这种跟着丞相夫人几十年,有体面有尊贵的奴仆,对于容娇娇而言,也不过就是自己身边的一条狗。
有的时候,真正能对一个人造成伤害的,并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人,而是身边最瞧不上的人。
宋翠月挑了一下眉,若是容娇娇得罪了刘三姑,那可就……
或许刘三姑可利用。
宋翠月就这样在思绪漂泊中度过了一夜,次日容娇娇起来时似乎依旧没能消气,见着宋翠月还在床边,立刻找了个由头骂了她一顿。
也不让她休息,转而就派她出去干别的活。
宋翠月早已身心俱疲,从昨天中午到现在都没有吃饭,这会儿已经有些头晕目眩。
撑着干完了容娇娇指派来的活,她赶紧寻了个机会回了房中休息。
幸而容娇娇那边也没再折磨他,宋翠月一觉得已睡到了日头偏西的时候。
怕容娇娇再来找麻烦,宋翠月赶紧起身,随便糊弄了一口饭,就在院子里找些活干。
在后院洒扫的时候,正巧路过容娇娇卧房的后窗。
夕阳的余晖照在屋内,正好把容娇娇与刘三姑的剪影打在窗纸上。
二人在房中低声议论着些什么,宋翠月听的不大真切。
借着清理墙根底下的灰尘,宋翠月悄然凑了过来,隐隐约约听到了刘三姑有些惊慌的声音。
“夫人确定要这么做吗?若是这事让世子知道,世子竟然会大发雷霆。”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容娇娇的语气中带着愤恨。
“时至今日,世子都不曾与我同房。往后日子还长,总不能叫我守一辈子活寡吧!”
宋翠月微微瞪大眼睛,容娇娇这是忍不住了?
“可是……若是用那药……”刘三姑声音颤抖。
“夫人交代过,那药对身体有损。若非情况紧急,是不能动用的。如今夫人膝下无子,世子要是再伤了身子,那可就……”
容娇娇独守空房寂寞,竟然要对江云旭下药?
宋翠月心中震惊。
“母亲也说了,那得长期使用才会对身子有损,一次两次没事的。”容娇娇依旧固执己见。
“况且只要他与我同房,我必然有后手能让他牵挂我,何须日日用那药?”
刘三姑纠结了一阵,总算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奴婢知道了,这就去请世子过来用晚饭。”
刘三姑匆匆离开了,宋翠月也躲到了一边的无人处。
容娇娇要对江云旭下药,想来是势在必得。
虽然江云旭现在心中已经有所怀疑,因而才不肯碰容娇娇,可见面三分情,更何况容娇娇要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强迫江云旭。
要是真让容娇娇得手了,难免江云旭不会因为那事对容娇娇有几分垂怜。
如果像容娇娇所说,能够让江云旭对他时时刻刻牵挂,那想来用不了多久,容娇娇就会想办法让自己替他怀上孩子。
宋翠月大着肚子见不了人,容娇娇肯定会把自己藏起来,到时候可不好办事。
虽然怀孩子是肯定的,但不能这么急,他还有很多事没做。
宋翠月皱着眉,思索再三,放下手中的扫帚转身离开了。
老夫人是岁数大了才有了江云旭这个孩子,如今年事已高,便不怎么爱出门。
尤其是江云旭又娶了妻,老夫人更是有意想把管家职权交到容娇娇手上,因而最近做的最多的就是在自己的房中抄写经书。
宋翠月到的时候,老夫人刚把一篇佛母经抄好。
见她忽然前来,有些惊讶的放下了手中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