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城北赌坊挂上了歇业的招牌,但是赌坊内已经聚集了大量赌客。
大堂内为了腾出更多的空间,将所有赌台全部撤走。
堂内这些人,都是欠了赌坊银子的赌客。
少的三五两,多的七八十两,当然没算利息,若算上利息,多的已经滚到了几百两,这辈子也别想还清。
张耀天指挥着手下众人,将这些人按照事先的要求,分别列成几队。
大堂内人虽然多,却相对安静。
不多时,张耀天终于按照要求将众人分好,走到霖哥身边通知了一声。
白烨霖颔首,看了看这些赌客,虽然同情,却一点都不值得可怜。
坐在身旁的祁隆昌和程辉,都知道霖哥要开始了,所以也都打起精神来。
“你们欠了多少钱都应该知道,总这么拖下去不止我烦,你们也烦。
去你们家里要债,会打扰到你们家里的生活,甚至会吓坏家里的孩子,老人。
我在这里问一句,你们有钱还吗?有的大声告诉我,几天之内能还清。
在这期间,我绝对不会让人去骚扰你们的家人。”
大堂内寂静无声,没有人吱声,这让白烨霖都有些意外,居然三五两的都还不起。
随手点了一个人问。“你有工作吗?”
那人摇了摇头。
又点一个人问道“你呢?”
“俺是佃户,一年也没多少。”
白烨霖颔首,试探问了一句。“你们想不想还清赌债?”
有人点头,有人小声嘟囔一句,这一声响宛如病毒一般,瞬间在人群中传染起来,整个大堂内喧嚣声四起。
他向下压了压手,开口说道“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以劳抵债!”
一听这话,赌客们有了些许兴致。
“大家都知道,北面有一座清风山,现在清风山准备开发,需要大量人力物力,会有很多工作岗位。
所有工作提供住宿,吃饭。
选择你们能做的工作,我会按照不同工作的最高工钱聘用你们,用来还清你们的赌债。
给你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有没有不愿意的,举手我看一看。”
在场众人没有人不同意,奎文山逼债的方式,没有人想再体验。
“既然你们同意,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佃户的最高工钱是多少?谁能告诉我。”
“每月三钱银子,管吃住。”
大堂内响起了一个声音,声音很小,好在现场足够安静,这才能听得见。
“九哥,清河县佃户最高工钱是多少?”
“最高的佃户每月五钱银子,要求活好,能吃苦,管吃住。”
白烨霖点了点头。
“能干佃户的,每人每月五钱银子,去最左侧登记造册,管你们吃管你们住,直到欠款还清为止。
但是丑话说在前头,这里的所有工作,如果不能干,冒充自已能干的。
我不但一分钱不会给你们算,还会逼迫你们卖房、卖地、卖儿、卖女、卖妻、卖夫、卖爹、卖娘,把你们能卖的,不能卖的都卖掉。剩下你自已,我还要吸干你的血为止。”
堂下众人面面相觑,忽然有一人怯怯的问道“你不会骗俺们吧?利滚利就是干到死也还不清啊。”
“是啊,利息滚的太快咧。”
“我一直都在还利息,都还了好几倍了。”
白烨霖笑了。“所有人听好了,只要你们参与以劳抵债,从今日起,不但不再计算利息。
而且,你们已经计算的利息减半,今天登记造册,明日重新签订契约,你们这么多人,让我一下损失了这么多钱,总要给我准备的时间吧。”
话音刚落,呼啦一声。佃户们疯狂奔到了登记处,你挤我我挤你,生怕晚了就没有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