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带的头闹事?”
不等孙公子回话,咣咣就挨了重重的两巴掌。
李二龙甩甩打疼的手掌,一声令下。
“所有闹事的人,一个不放过,给我狠狠的打!”
这群捕快衙役在冲出来之前,早就规划好了围打闹事者的方案。
他们冲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先把上榜的书生请到边上隔开,这些人打不得,何况他们没有针对衙门。
然后把闹事的人围个水泄不通,有些看热闹的群众不明就里,傻傻的站在闹事者当中,不知规避危险。
李二龙一声令下,几十根棍棒乌泱泱砸下,人群惨叫声求饶声连连不断。
那些无辜的群众抱头大喊。
“别打我,我没闹事,我只是看热闹的!”
混乱的场面,谁管得了谁是谁,那些捕快衙役除了自己人不打,其他人一概棍棒招呼。
那些棍棒毫不留情,呼呼作响,噼里啪啦乒乒乓乓一通猛捶。
不一会闹哄哄的惨叫声求饶声叫骂声渐渐微弱了,除了一群官府的差人站着,书生和民众全倒躺成一片。
哀嚎声四起,有人挣扎,有人爬行,有人完全不动了。
血水和污泥混杂,一片狼藉,溅到白雪里的鲜血,格外殷红。
整个场面如激战过后的战场,惨不忍睹,那些差人像打扫战场的胜利一方,给爬得动的人再补上几棍子。
李二龙和张山李肆,三个人专伺候孙公子一人,孙公子奄奄一息,嘴里喃喃自语嘀咕。
“要么给我功名,要么退还我钱……你们……给我功名,把钱给我……退还给我……”
眼前惊涛骇浪的一幕,早已让杨森双眼圆睁,脸色苍白,端茶杯的手摇晃不定,茶水洒了一桌子,滚烫的茶水淋在手上而不知。
杨森呆傻的盯住前方惨烈的画面,将晃动的茶杯送至嘴边,仰头一饮,喝了个空气。
他不在意喝没喝到茶,摇摇晃晃把茶杯放下,声音颤抖。
“这帮书生是可耻,可恨,但……这么对待,也太……惨无人道了!”
佟冰悠然自得的喝茶,还剥了花生米吃。
“不这么对待,县令怎么立威,不这么对待,忽悠得的钱,怎么吃得稳当!”
杨森叹了口气。
“唉,这些书生,穷其一生只为了功名,割舍了家财,又落得个榜上无名,现在又被打得只剩半条命。”
“着实……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都是他们自找的,怨不得别人,别人也无须为其悲悯!”
佟冰为杨森斟上茶。
“杨兄是众书生中一股清流,心似明镜,不随波逐流,坚守自己的原则,这正是我欣赏你的地方!”
听佟冰夸赞他,杨森有些惭愧。
“可我还不是改变不了什么,落榜照样落榜,看到的不公与污秽,也只是看到,无能为力去改变。”
这时外面有人大喊。
“死人了,打死人了!”
两人惊得站起,看看到底死的是谁。
李二龙不以为然的高声大吼。
“不死个把人,你们当官府是吃素的吗?是好欺负的吗?这就是给你们的警醒!”
说罢叫上一众捕快衙役,耀武扬威走回衙门内,大门重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