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有一个办法,只能分销了。”
几个人转动着脑筋,把自己认识的粮商一一在脑海里筛选。
佟冰淡定自若,侃侃道来。
“不能分销,人多嘴杂的,难免会走漏风声,就全销给周赖皮一人!”
大勇道。
“张铁嘴和周赖皮是合作伙伴,多少有点感情基础,这要去找他,风险贼大,就不怕他卖了我们,送给张铁嘴做个顺水人情吗?”
“八爷,万万不可以!”
佟冰笑了笑,解释道。
“何为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在利益和友谊之间,利益总是占第一位!”
“八爷,怎讲?”
“周赖皮我多少有点了解,张铁嘴三十八两的交易,我们三十两卖给他,抹去零头,他一下省去八两银,何乐不为!”
“他是七里屯第一大粮商,仓库没有十间也有八间,百余石粮食装进去一混,谁能查出点猫腻!”
程奎庵听老大这么一说,激动得直砸拳,这既能赚钱又能报复的事,说啥都得干,吼了一嗓子。
“干娘的,干!”
兄弟们没有异议,佟冰开始布署计划了。
“大勇,你去弄一些石灰粉,记住不要去买,去灰窑里捡几块回来成粉,不要让人看见。”
“弄石灰粉来干嘛?”
李虎又拍了程奎庵一巴掌道。
“又不懂了,亏你干的还是这行道,偷袭时洒石灰辣眼,白痴啊!”
这回程奎庵没有还嘴,静静听佟冰安排。
“程奎庵正被通缉,这大身板很显眼,白天就不出去了。”
“李虎和张彪去斜坡塘踩点,塘边有一块空地,过往商队都喜欢在此歇脚,你俩去设置一点障碍。”
还数大勇脑袋灵光。
“懂了,设置路障,逼迫运粮队的马夫和护送的人汇集一起歇脚,便于一锅端?”
佟冰点点头。
“对,记住,我们只能制服,不可伤人,出了人命,性质就变了!”
“现在离五日还有两天,夜里我和程奎庵去找周赖皮谈价格的事,谈成了,也就妥了。”
议定后,各司其职,三人走了出去,程奎庵无所事事,守着佟冰唠里唠叨,誓要把张铁嘴这么着那么样的。
佟冰懒得理他,这些日他带伤耕作,身体都被掏空了。
俗话说,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先睡一觉,晚上还有正事呢,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垮了可不行。
夜里,佟冰打上灯笼,和程奎庵悄悄出了门,去七里屯,有十几里的路程。
一路上佟冰边走边想,要扳倒张铁嘴,这次他走私粮食就是很好的机会。
只需报一下官,逮个人赃俱获,他就玩完了,既能送他去牢里,又逃脱了他的追杀,且不高枕无忧。
反过来一想,张家家大业大,人际关系盘根错节,摸不透底,这么大的蟒蛇一棍子肯定打不死的。
想借官家之手除掉他,官家与他一伙的,自己反而会被安个诬陷他人的罪,不能这么做,得不偿失啊。
何不来他个黑吃黑,即能赚一笔钱作启动资金,又报复了一下张铁嘴,这样做还要稳妥一些。
至于以后怎么跟他斗,有小六娘这颗棋子,佟冰相信机会多的是。
一个时辰,佟冰二人来到七里屯,找到周赖皮家大宅院,敲响两人高的红漆大门。
有家丁开了门,看来客是平庸的两个人,趾高气昂的说话,很不情愿去通报主家。
接了抛来的几个铜板,才赔了笑脸让其稍等。
周赖皮不在主室接待他们,选在偏房,并穿了一身睡衣,随意的坐椅子上喝茶,明显瞧不起来客。
“晚辈黄八怪见过周爷!”
佟冰进屋后先作揖敬礼。
周赖皮高高在上,呵呵笑道。
“没想到,你一个小无赖还竟懂得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