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时饭点,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怎么办呢?不能不吃饭吧!
韩星朗便命就地起灶,一个个戏台上的名角,这会儿全成了掌勺的。
韩星朗言之凿凿,戏角做饭,正好让京师百姓深入了解他们的日常生活。
大家都回应:“切——死胖子!”
韩月朗是不会做菜的,于是荒诞迭出,菜没洗还混着泥土就丢进锅里。好些要去皮的瓜果都忘了去皮,米饭不知加水多少,煮成夹生。
手忙脚乱,一张苦脸。
骆银瓶道:“去去去,你站旁边去。”
韩月朗:“需要我打下手么?”
“不需要,你瞧着就行。”
骆银瓶重头来做,饭煮得松软却不失嚼劲,还带着一股香气。盛在碗里,她洒一点香料在饭尖尖上,食□□人。
连普通的野菜,也被她炒得甜甜的,越吃越想吃。
肉就更不用说了,闻着看着自带食欲,全队伍的人都来找她讨要。
韩星朗将这一切记录下来,传回京师。
小娘子们都说,这一期《京师报》不能晚上读,不然读了会饿,饿了会吃,吃了会胖。
还有人说:诶,好像骆娘子也是有可取之处?她配明月郎君,倒能照顾上他。
队伍再往前走了五、六日,气候变得干燥而炎热。韩月朗瞧见骆银瓶满头大汗,就用袖子给她扇风。
路有荆棘,韩月朗腿被划着,骆银瓶用嘴给他吸出来,上药。之后几日,每天早上都给他换药,晚上悄悄熬了碗汤,给他加餐。后来他说好喝,夜里的一碗汤就变成了一罐。
这些画面传回京师,不少人评价还挺挺有爱的。
评价完,她们扪心自问: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已经接受了韩骆配的设定?!
队伍走到边境,过了关就是龟兹了。
过关的人不少,陆陆续续排成长队。边境之地无人识得京师名角,任你腕再大,也得按规矩排着。
众人边排边聊,打发时间。相互之间一对,发现你不会讲龟兹语,我也不会。
虽然有翻译,但韩星朗仍提出简单教大家几句。
他说:“学好这几句番语,待会过了关,横着走在不怕!”
众人眨巴着眼睛,认真听着。
韩星朗道:“首先,咱过了关,见着龟兹人,得问好。”他咕噜了一个词,“,就是‘您好’的意思。”
“。”大家都跟着念。
骆银瓶懂龟兹语的,瞬间愣住,“”不是“混账”的意思么?
韩星朗:“‘&’,对不起!”
众人:“&。”
韩星朗:“对啰,出去龟兹,咱同人家难免有个磕擦碰撞。撞了怎么办,赶紧道歉,‘&’!”韩星朗教番语绘声绘色,亲自鞠躬。
骆银瓶心想,“&”不是“去你的”意思么?
她便私下小声问韩月朗:“采风使教的番语不对吧?”
韩月朗小时候会几句番语的,日子久了,记忆模糊:“好像……哪儿不对劲。”反正他和骆银瓶是唯二没跟着念的。
韩星朗又道:“如果在龟兹,咱遇到志同道合的番人怎么办?不要因为语言不通,留下遗憾。跟他说‘’,意思就是‘我想交你这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