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奇默默提醒:“贺宴高兴最重要……”
焉徐立刻闭嘴。
江沅看向贺宴,见他不像是开玩笑,“解释解释?”
贺宴将手机递给她,屏幕上的照片里,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臂上,手腕处,一朵妖冶凄艳的红花摇曳。白与红相衬,美艳至极。江沅望着那截手臂,略眼熟。半晌,她掀开自己的衣袖,露出半截手臂。白皙光滑,昨日撞在桌角上的伤已经全好了,不留一点痕迹。渐红医馆的女大夫倒是妙手,不过,最重要的是,她认出来贺宴手机照片里的手臂,正是她自己的。
江沅:“……”
原来,那不是贺宴为了给她画眉故意找的借口。
她思维极快,“我昨日包扎伤口的草药里有连环毒杀案里的□□?”
“难不成这□□有一定时间的潜伏期?到了时间才发作?”
不然,她从包扎完伤口到晚上睡觉,中间过了好几个小时,却在她熟睡时毒发,有些说不过去。“那个女大夫为什么要毒杀我?”
焉徐挑眉,“你不关心你为什么还活着?死而复生对人类来说,不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吗?”
江沅清冷的眉眼间诉说着理所当然,“有贺宴在。”有他在,皮肤都能刀枪不入,死而复生也不算个什么事了。
贺宴支着下颌,望着江沅,眼里流露出满意、欣慰、开心等等,总之,他现在心情好极了。
焉徐捂住自己波涛汹涌的胸口,感觉自己被喂了一嘴的狗粮,还是自找的。
无端被毒死一回的江沅,她当即决定要去渐红医馆,问一问女大夫,为何要毒杀她。
虽然没死,但江沅无比好奇,女大夫毒杀她的动机,难不成又与贺宴有关?像是梓然案里在普华寺桃林里刺杀过她的那个和尚一样?
渐红医馆的大门却是紧闭,江沅他们敲了一会门,无人应答。
周围的邻居都说,今日未见医馆开门,也未见到女大夫出门。以前,女大夫进山里采药,都是天没亮就走。可能今日,她进山采药去了。
江沅谢过对方,与贺宴对视一眼。
四人绕过医馆,来到后院,动作利落、姿势熟练地翻墙而入。
焉徐惊讶地望着江沅跳入医馆的飒爽身姿,若有所思。
凌子奇催促:“快点啊,是不是上不去?要我帮你吗?”
江沅和贺宴已经先翻进去,焉徐似笑非笑地看着凌子奇:“怎么帮?”
从外表来看,焉徐就是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声音清脆好听。凌子奇经常会忘记,其实对方的内芯是魔界的王。他蹲下身,反手指了指自己的后背,“踩上来,我托你上去……”
焉徐不客气地一脚踏上了凌子奇的后背,削瘦的凌子奇被他意想不到的力道踩得晃了晃,勉强稳住身形。他扶着墙,一点点站起来,咬着牙问:“能上去了吗?”
焉徐垂着眼,静静地看着凌子奇太阳穴青筋跳动,额上也冒出了汗,整个人如同绷紧了弦的弓,他心下计算着,这把弓什么时候会因为绷得太紧而弦断。
凌子奇误以为他够不着,又努力踮起脚往上送了送。
江沅在院墙另一边问:“凌子奇,能翻过来吗?”
焉徐这才慢悠悠地一脚跨上了院墙,另一脚用力一踢,将凌子奇踢倒在地。
扔一脸大白菜的仇终于报了,神清气爽。
凌子奇揉揉被磕到的手腕,怀疑焉徐是不是故意的,抬头去看,只看到他翻身跳下院墙的纤细、柔弱无骨的背影。
渐红医馆里一片安静,满是草药的香味。各处打扫得干净,整整齐齐。但是,一间明显是卧室的房间,门却是开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