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泛起警觉,以为两人之间生了不好的事情,才不得已订婚。
她关心地看向姜南音:“音音,你来说。”
姜南音察觉到对方关切的眼神,心里一暖,轻轻挠了下孟怀京的掌心,示意他松手。
孟怀京低眸看了眼小姑娘的动作,感觉喉咙痒,但他强行压下去了,缓缓松开手。
姜南音笑意温软地抱住崔玉慈的胳膊,轻靠在她身上,轻声道:“也就是今天晚上的事,我们只口头上说好了,想着等结婚再通知您,不是故意要瞒着您的。您是我的恩师,我的婚礼上还需要您做我的证婚人呢,肯定不会忘记您的。”
崔玉慈脑袋有点乱,她皱眉:“前段时间你们不是还不熟,你对他也没什么很好的印象吗?怎么忽然就要订婚结婚了?”
姜南音悄悄看了一眼孟怀京,对上他好整以暇的目光,她耳尖一热,委委屈屈地软声道:“老师,我什么时候对孟叔……阿怀有不好的印象呀?我不是说他人挺好的嘛!”
孟怀京听着她娇滴滴地喊着自己“阿怀”,微微愣住,眸光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不经意间失了神。
崔玉慈笑起来:“我可是知道你们年轻人的套路,你这是了好人卡吧?不就是不满意他,拒绝他吗?你可别觉得我老了就不懂这些了。”
姜南音有点心虚,自己当时的意思确实是这样,但她眨眨眼,笑容盈盈,放软嗓子:“老师您还是5g冲浪呢?”
崔玉慈笑呵呵地说道:“这不是怕跟不上时代的潮流吗?我和你柏叔每天都抽出一点时间上网……”
“咳——”身后传来柏光华做作的咳嗽声,一瞬间,崔玉慈反应过来,这话题险些被小丫头给带歪了。
她抬起手,轻点了一下姜南音的鼻尖,“嘿,别和我转移话题,老实交代。”
姜南音幽怨地看了一眼柏光华,丧气地弯下了肩膀。
她都能想象,要是崔玉慈知道他们两个结婚,一个是为了应付家里的催婚,一个为了尽快脱离家,都只是各取所需,怕是要气得晕过去。
蓦的,肩头传来一道温热的触感,他不动声色地捏了捏,示意她放宽心,随后,她的头顶就落下一道沉缓温重的嗓音,他语态谦卑,多了几分温度,亦多了几分缱绻:“崔姨,您别逼问她了,她性子软,容易害羞。”
崔玉慈看他十分维护的模样,心下满意,但面上不显,哼了一声,眼神犀利:“行,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可不会把音音放心交到你手里。”
孟怀京黑沉沉的眸光坦然回视,不闪不避,沉吟道:“常姨和我母亲曾定下过婚约,但我生性凉薄,不喜约束,便有了退婚的念头。但相处过后,我却被音音吸引。您可能不相信,只需要短短几天,我就确定了这辈子只会娶她,也只能娶她。”
姜南音眼睫轻颤,听着他的话,明知道他只是尽力在演戏,为了安抚崔玉慈夫妇,但她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顿了顿,孟怀京继续道:“我明知音音失去了亲人,正处于脆弱的时候,仍想用婚约困住她。所以,是我趁人之危,是我情难自禁,也是我私心作祟。”
他的嗓音并没有多么的激情澎湃,仍旧带着点淡而浅的矜冷,一字一句透露着成熟男人的质感与稳重,听得姜南音心脏怦然,乌沉的香味弥漫在她的鼻间,更是让她心神迷醉。
她指尖蜷了蜷,忽的有些佩服他,不愧是顶级豪门的继承人,半真半假的说辞,让人分辨不清,虚虚实实,但情真意切。
果不其然,崔玉慈眉眼松动,少了冷厉,听到他的话,很柔和地笑了起来:“缘分谁又说得清呢?我和你们柏叔,结婚前甚至未曾见过面,不也恩爱到老了?”
她眼神转向一旁羞软的姜南音,语气温柔:“我看得出他是认真的,阿怀这小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人品信得过,把你交给他,我也放心了。”
想到刚刚孟怀京的话,有些事情在脑海里一瞬间就连成了一条线,变得清晰起来:“怪不得你外婆总说给你安排好了,把你托付给了合适的人,现在想来,恐怕说的就是阿怀了。她居然偷偷摸摸给你订了一门婚事。”
崔玉慈笑着摇了摇头,想到好友对姜南音的宠爱,一切都说得通了,她怎么可能放心把自己最爱的小孙女送到这毫无人情味的姜家呢?最舍不得姜南音受委屈的,只有常莺了。她居然不懂她的用心良苦。
她抬起手,轻柔地摸了摸姜南音瓷白的小脸,随后将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轻握住,郑重地交到孟怀京的手里,眼眶泛红:“你们要好好的,一辈子好好的……”
姜南音鼻间酸,潋滟水眸泛起水雾,咬着唇点了点头。
崔玉慈夫妇年纪大了,待久了就有点乏累,宴会还没结束,两人就打算离开了。人到了,礼到了,情也到了,就不需要再拘泥于礼数了,于是二老率先离席。
崔玉慈临走前给了她一张银行卡,告诉她是前段时间拍卖那幅画的钱,数额没说,但姜南音猜测是一不菲的财产。
“女孩子嫁人总要风风光光的,我一辈子无儿无女,将你视如己出,自然希望你过得好。”崔玉慈说道。
姜南音便咽下了拒绝的话。老人的一片心意,她不舍得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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