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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2页）

所以。

就是这样。

明石。国行：“…那这个花冠你可绝对不能摘下来。”

“嗯嗯！”猜到花冠估计也有玄机的萤丸清楚这是明石的妥协，乖巧地仰头，睁得圆圆的碧绿眸子注视着明石抬手，含着温柔又充满希冀的笑意将他先前便见过一次的白百合花冠轻轻戴到他的头上。

在转瞬间耀及全身的亮白光芒中，萤丸身体笼罩在阳光照耀般的洋洋暖意中，连他最本质流动着的灵力都似乎沾上了这份温度。接着，他身上一轻，就好像、打开了什么枷锁一般——

脖颈后痒痒的，萤丸晃了晃脑袋，全身唯一有外部变化的头随着他的转头甩出轻巧的弧度，这银白色、还带着微卷的长……

看起来长似乎是成熟人鱼的标配，萤丸瞅了瞅明石：“为什么国行你是短啊。”

明石：“还是可以减掉的，长头好麻烦啊——啊，萤，你不可以剪。”

“？？”萤丸颇有些忿忿不平的鼓起脸颊，“为什么啊？”

“因为头也是我们储存力量的一部分。在还没完全成熟、能力达到巅峰之前，萤就算不喜欢也不可以任性哦。”

萤丸看明石一抬手，就猜到他大概是打算揉揉他的头，都做好了准备，结果抬到一半明石似乎是意识到萤丸头上还正戴着个缀珍珠的花冠，便改成了顺了顺他的长。

萤丸比对了一下已经停止生长的头长度，觉自己居然已经长及腰…

“好啦，现在你长大了。”明石说，他目不转睛、像是要把萤丸目前的身影印到心底一样深深的、深深的注视着萤丸，带着一丝遗憾、释然与不舍，他不知道活动了哪些关节，总之，萤丸的成年礼上理应应该由最年长长辈（人鱼王）来进行的最后步骤居然还是由身为长兄的明石来做。

他轻轻的托了萤丸一把：“你现在可以去海面上看看啦。”

明石的这句话说得又轻又柔，是已经初步熟悉了人鱼ver。明石的萤丸都忍不住侧目的罕见。但是明石并没有什么其余表示，人鱼只是自然的摆动着尾巴，冲他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挥了挥手。

“我知道你会爱上面那个世界，你爱生活在那个世界上的所有人。”

萤丸：“……？国行，你说什么——？”

应当也是魔法的效果，明石的那一托，完全违背了任何物理定律的，萤丸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气泡一样，充满了比海水轻得多的气体，轻盈地往上飘。他和明石间的距离拉开得太快，加上明石说的又小声，他也没完全掌握透过海水仔细感受声波的能力，萤丸想去问明石最后说了什么，但对方也不知是听到还是没听到，只是继续冲着他微笑。

从海底升至海面的短暂路程着实很快，而那种奇妙的推力与轻盈在萤丸把头冒出海面上后便消失无踪。呆了两三天的海底，虽然奇幻瑰丽半点不少，但面对着久违的陆地，萤丸还是升出了难得的怀念。

此刻是傍晚。太阳刚刚在地平线处隐匿了光辉，云朵和天空却仍残留着如同燃烧火焰般的绯红与金橙色，而海面平静，微动的波光上也——

【大海不再平静。】

在海鸟都停驻在礁石或船头上安静梳理着自己羽毛的一片静谧中，萤丸还没来得及将对这片宁静如画的风景感叹说出口，前两天都没有出现过的旁白又重申了自己的存在感。

而这世界也立竿见影的做出了改变。

萤丸看着原本晴朗的天空以肉眼可见的度聚集起乌黑压抑的雨云，它们快聚集、碰撞，然后——

【暴风雨来了。大海变得不再平静，从波浪底下可以听到嗡嗡声和隆隆声。】

起风了。

连一点预兆都没有，大海像是一个小鱼缸，而此刻，就是鱼缸外调皮的孩子开始用力来回晃动一样，整个大海都动荡起来。乌黑的云已然连成片，开始朝着海面压下来，雷声也开始轰响，浪花更是开始咆哮着翻卷。

萤丸：“？！！”

毫无防备的萤丸差点直接被一个浪带着掀到海面上空，这从旁白而来的暴风雨着实是太过于迅而无预兆了些，简单粗暴的就像是作者直接在行文转行时随意添上了笔环境描写，而书中世界立竿见影的为其展现一样。

在这种连大海都在动荡的暴风雨中显然看不到什么东西，而且尚且称不上能熟练当条人鱼的萤丸也不敢确定自己会不会被巨浪裹挟着撞上什么礁石或者……

萤丸向左侧瞄了一眼，敏锐的听力捕捉到远处被风切割得断断续续的人类的声音——那边那艘毫无防备撞上这暴风雨的悲惨商船上面一片兵荒马乱。萤丸思及小美人鱼这个故事的剧情着意听了听想从中间找到说不定会坠海的王子……也可能是公主，但是传回来的讯息似乎表明着这仅仅是一艘再普通不过的商船。

而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在这场意料之外的巨型暴风雨中被狂风与怒涛卷成碎片。

“不要、不要啊——”

“所有人都抓紧，怕松开的还可以用绳子把自己固定住！”